“從一個老下屬那里知道我兄弟家事,查的深了,就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了。這是有人在針對我。非??桃獾脑卺槍ξ摇R盐肄羲?!為什么要是我,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是因?yàn)樗蛘咚麄冃枰粋€替罪羊,叫他們再次順利脫身,把案子徹底終結(jié)在我這里。而為什么要選我……那一定是我做過的某些事情是辯白不清楚的。我想起來了,很多事情,我其實(shí)是沒有旁證的,除了鐘樓。而恰好,內(nèi)部的人出問題還準(zhǔn)備拿我當(dāng)替罪羊,那么這個人身份就不低,至少不比我低。將這所有的事情都聯(lián)系在一起,就足夠我懷疑了。懷疑了鐘樓,自然就懷疑到了你。因?yàn)樗麑δ愕年P(guān)心……這么多年都沒變過。我每次出差,恰好你都出門。而且有些差事,我不覺得非我去不可,可偏是我去了。為了什么呢?因?yàn)?,他要給你打掩護(hù)。苗木啊,你知道,我想到這些的時候,我心里是什么感覺嗎?我多想,當(dāng)年死在倉庫里的人是我!”說著,他抬手搓了臉,似乎還吸了吸鼻子,他哭了。不管心里再怎么猜到了答案,等到真的面對的時候,還是有些艱難。沉默了良久,他才說:“……你……到底是為了什么?當(dāng)年上學(xué)的時候,日子要是艱難,同學(xué)們都樂意搭把手。事實(shí)上,你也只是表現(xiàn)出艱難的樣子,其實(shí)你根本不缺錢,哪怕沒有安有為,就只鐘樓,也能提供富足的生活條件。你為什么要干那個!你是上警校的,你是要當(dāng)警察的?!?br>
“別跟我提警察兩個字!”苗木凄然一笑:“鐘樓就是警察。他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警察。半個戶口,就要占有我媽。怕被人知道在外面跟一個年級比他大的女人偷情耽擱了前程,就寧愿受安有為的指示……在我看來,警察是什么?是第一號惡人。唯一的好警察,他死了。所以,我再也不當(dāng)警察了。”
江社友點(diǎn)頭,然后吃力的起身:“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不是可以欣慰一些了……至少你是對警察這個職業(yè)有偏見,而不是對我一個人如此……”說著,轉(zhuǎn)身去,要走了,又回過頭來:“你……你還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苗木搖頭:“早已經(jīng)相看兩相厭了,又何必假惺惺?!?br>
“我對你從來沒有相厭過?!苯缬颜J(rèn)真的看他,“在我看來,你就是生病了而已?!?br>
苗木笑了笑,卻沒有再說話。
又是叫人壓抑的沉默,然后江社友出來了。苗木也該被帶到他該去的地方了。
江社友出了預(yù)審室的門,卻蹲在地上哭的跟個孩子。寧采過去:“頭兒……我們都是相信你的?!?br>
他點(diǎn)頭,“沒事,你叫我單獨(dú)呆會兒。”
看著他遠(yuǎn)處的背影,寧采問林雨桐:“你說……掙的那些錢,他們自己也不敢花。別人我不知道,反正苗木我知道的。她真的挺節(jié)儉的,兩口子就頭兒一個人的工資,過的緊巴巴的。那內(nèi)衣都是穿了一年又一年,舍不得換一件的。吃的也就是家常飯,偶爾聚餐吃一頓火鍋,頭兒都能心疼半天。說把家里半個月買肉的錢花了。你說,這吃不上,喝不上的,他們要錢干啥呢?”
是呢!要錢干啥呢?
錢有一大部分被存在國外匿名的賬號上,只有一小部分,以現(xiàn)金的形式由小野貓給送來。而這些錢,都是存在苗木租住的那個小區(qū)的。苗木的房子,幾個臥室榻榻米內(nèi)層全都是空的,里面塞的都是花花綠綠的鈔票。而鐘樓呢?他在苗木租住的房子正對著的樓里,也租了房子,窗口跟苗木正對著。其實(shí),今兒他是有機(jī)會走的。只憑那手里誰也沒想到的一把狙擊槍,真有跑的可能的??墒恰麤]跑。為什么呢?放不下那裝了半個出租屋的鈔票。
“為什么要?dú)⒚缒??”林雨桐問他:“你不覺得你是多此一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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