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帝感動的哼唧一聲,舔了舔女人皓白的手腕。如今還惦記著昏迷中的自己的就只有桑榆了。沈慧茹是巴不得他死呢,這巫蠱娃娃和符咒可都是貨真價實(shí)的東西。
“是?!便y翠和碧水拿著小布包去了膳房,將布包扔進(jìn)爐膛里化為灰燼。
馮嬤嬤給主子倒了杯茶水,遲疑的開口,“娘娘,蘭心爹娘已去,家里就只剩下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都還是半大不小的孩子,您就饒了他們一命吧?!?br>
“饒了他們?”孟桑榆揉捏阿寶耳朵的手忽然用力。
周武帝齜了齜牙,強(qiáng)忍住耳上的疼痛,仰頭用擔(dān)憂的眼神看向忽然冷了面色的女人。
“我饒了她的家人,她可曾想過饒了我的家人?若我真著了她的道,我、你、碧水、銀翠、父親、母親、哥哥、孟家兩千族人,甚至是阿寶,都難逃一死!我只要了她們一家三口的命,相對于她而言已算是仁慈了。她既然敢做就要敢當(dāng),這個結(jié)果她早該料到!”
吐出一口濁氣,她眼神放空,沉聲問道,“嬤嬤可還記得蘇婕妤?”
馮嬤嬤滿臉愧色,小心接口,“可是去年夜里忽然暴病而亡的蘇婕妤?”
“就是她。你可還記得她身邊的兩個大宮女?一對兒姐妹花?”孟桑榆再問。
“記得,”馮嬤嬤點(diǎn)頭,“姐姐因犯了錯被蘇婕妤貶到了浣衣局,妹妹待蘇婕妤暴亡后被宸妃看中要了去,如今是她身邊的大宮女,她姐姐眼下也被弄出浣衣局了,在宸妃宮里當(dāng)二等宮女?!?br>
“暴病而亡?好個暴病而亡!大冬天的,屋子里燒了地龍還要再添四個火盆,蘇婕妤再怕冷也不至于怕成那樣?;鹛繜萌绱送?,殿內(nèi)的門窗還都關(guān)得死緊,一點(diǎn)縫隙不留,這是有人存心要憋死她?;鹛繒紵顑?nèi)的空氣,揮發(fā)出有毒的氣體,蘇婕妤便是中毒而死的,這下手的人除了替她值夜的大宮女還能有誰?只可惜太醫(yī)不懂其中原理,輕易讓罪魁禍?zhǔn)滋用摿巳?。斬草要除根,蘇婕妤就死在她的心軟上。而宸妃,這事她也干凈不了。”察覺到自己手勁太大,孟桑榆連忙松開阿寶的耳朵,滿含歉疚的親吻他的額頭。
蘇婕妤體弱多病,為人極盡低調(diào),死得也是無聲無息,他都不曾聽到半點(diǎn)兒風(fēng)聲,沒想到這里面竟然還隱藏著這樣的齷齪。這些后宮女人遠(yuǎn)比他想象中更加心狠手辣,而自己一邊將桑榆推向風(fēng)口浪尖,逼著她去斗去自保,卻又一邊厭惡著她自保的手段。還真是……
周武帝不知該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只恨不能狠狠甩自己幾個耳光。但他的靈魂已漸漸適應(yīng)了阿寶的身體,阿寶的反射弧又極短,還真用爪子啪啪的打了幾下。打完以后他自己也愣了愣,只能無奈苦笑自己越來越無法自控的本能。
見阿寶用小爪子一下一下拍自己的臉,小模樣滑稽的緊,孟桑榆低低笑了,胸中郁氣也隨之消散。
她看向呆若木雞的馮嬤嬤,無奈開口,“嬤嬤,為了自保,有些事我不得不做。今日我若放過了蘭心一家,日后如何震懾手里的下人?我還能相信誰?那兩個孩子若是留下了,難保不會被有心人利用,若他們執(zhí)著于為姐姐報(bào)仇,指不定日后又是兩個禍害。千里之堤毀于蟻穴,不要小看任何人,特別是你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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