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我了他的名字,”琴的目光溫柔地描摹過溫言的眉眼,“他說,他叫譚旭?!?br>
而溫言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面前的女人,以防對方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小動作,此時卻不免微微愣了下神——譚旭,正是出現(xiàn)在他任務(wù)名單上的另一個名字。
琴薄唇微啟:“……這便是我噩夢的開始。”
經(jīng)歷過這些事情以前,在琴眼中,譚旭不過是她陪過的無數(shù)男人中十分普通的一個,出手不算太過闊綽,也沒什么特別的癖好——不足以成為閣內(nèi)姐妹們的談資,算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
可當(dāng)那些出手闊綽的恩客們飛的飛、散的散,留下來的不過寥寥幾位,譚旭的條件便瞬間顯得優(yōu)越了起來。
“他曾說過,說過他會帶我走,我知道男人在床笫間的話做不得真,可當(dāng)時還是犯了蠢,因?yàn)槲姨ε铝?,你知道那些‘花期’過了的女人最終都是什么下場嗎?”
“你不會知道的……對于那些上等人而言,無法為青鳶閣賺到錢的女人,養(yǎng)著不過是累贅——孩子,你要是聽累了,可以先喝口茶,這可是難得的上等茶葉——青鳶閣有段時間甚至傳出過鬧鬼的傳聞……”琴捏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面上卻是朝著溫言粲然一笑,“可那不是鬼,那當(dāng)然不是鬼,那是人?!?br>
“全是被折磨得夜夜慘叫,活得不如豬狗的女人?!?br>
溫言面無表情地聽著,垂眸看了一眼擺在自己面前的茶杯,飄著的熱氣已經(jīng)逐漸散了,想必是正宜入口的溫度。
他的手卻絲毫未動。
琴見他沒有要喝茶的意思,也不強(qiáng)求,就這么繼續(xù)講了下去:“我每日每日,每時每刻都在期待著他能突然告訴我,他做好準(zhǔn)備了,他可以帶我走,可是沒有……他還是三不五時地來青鳶閣看我,聽我彈著那些寫滿了風(fēng)花雪月的曲子,窩在那雅間的一畝三分地里,向我表露衷腸,卻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
可偏偏琴心里那股自傲的氣散不開,以至于她不相信。
她怎么都不相信他會就這么言而無信。
“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騙著自己,他也許只是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畢竟贖人需要的大筆錢財(cái)并非一日之功就能湊齊,”琴突然低下了頭,雙手捂著臉,肩膀聳動,語氣似哭似笑地說道,“……后來我跟他說,他拿不出那么多錢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幫他,曾經(jīng)那些恩客送我的首飾我全都可以不要,我只要離開,只要能離開……哪怕是一貧如洗,我也不在乎,我只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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