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能相養(yǎng)於共居,歿不能撫汝以盡哀,斂不憑其棺,窆不臨其x。吾行負神明,而使汝夭;不孝不慈,而不能與汝相養(yǎng)以生……”
永安縣尉攜家眷幕僚,跪在靈駕前只打雷不下雨地號哭,吊唁著靈駕中的枯骨。周舜卿看著漸暗的天sE,自心底升起一GU憂慮。
按照計劃,靈駕會在永安縣停留一夜,翌日天亮啟程,午時兩刻便會抵達皇陵。
但棺槨中時不時出現(xiàn)的響動,卻令周舜卿難以安心。
“韓昌黎的《祭十二郎文》,真是大膽啊……”禮部侍郎冷不丁蹦出一句,鼻子里竄出一個不經(jīng)意的冷哼。
周舜卿問張曹官禮部侍郎那番話何意。
張曹官參加過科舉,雖然在沒有通過府試,只是“不第秀才”,但也算略通文墨。
他把前後緣由解釋給周舜卿,周舜卿才挺明白侍郎言中之意。
原來,永安縣尉哭先帝的吊文,是唐時韓愈的文章《祭十二郎文》,文章是韓愈悼念侄子的,被縣尉拿來哭先帝,實在有失T統(tǒng)。
那名縣尉須發(fā)花白,矮小JiNg壯,一副粗野模樣。
位次低微的稗官小吏疏於文墨,放在平時周舜卿定會訓斥他一番,以表示自己對先帝的重視。
但現(xiàn)在他的心全在棺槨上,沒有這番心力做別的事。
“彼蒼者天,曷其有極!自今已往,吾其無意於人……人世……”縣尉突然停了下來,周舜卿以為他忘了詞,想叫他就此打住,不必再耽擱時間。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