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修咬緊下唇,接過扇子,低聲說了句:「謝謝蘭姐?!?br>
「哎唷,哪里敢當(dāng),咱們可都是靠自己本事的人,不像有些人……靠著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往上爬?!?br>
語畢,阿松哈哈一笑:「誰說不清不楚?我看人家那關(guān)系清楚得很哪?!?br>
這時,慈修的手微微顫了一下。那把熟悉的折扇,彷佛燙手的火炭。他轉(zhuǎn)身想離開,卻撞倒了桌邊的妝粉,一陣白煙揚起,彷佛連臉都燒痛。
小春想上前扶他,被蘭姐一把拉住:「你別cHa手,他得習(xí)慣?!?br>
阿碧終於起身,拍了拍慈修肩膀:「你先出去透透氣,我來收拾?!?br>
慈修低頭道謝,快步離開化妝間,背影像極了那年初學(xué)戲時被罵得哭出聲的少年。只是那時,他哭了出來,而現(xiàn)在,他只敢咬住下唇,讓咸苦的滋味卡在舌根,一語不發(fā)。
他走過走廊時,聽見更遠處有人竊竊私語:
「我聽說昨晚有人親眼看見他上了日本警官的車……還、還摟著呢。」
「真的假的?都做到這份上了啊?」
「所以現(xiàn)在當(dāng)紅,靠的根本不是唱腔,是床技吧。」
這句話像利刃一樣割進慈修心口。他停住腳步,指尖緊扣在袖口縫線上,眼眶泛紅,卻不能哭。
他踉蹌地走出戲班後門,天光已然昏h,石板路Sh氣未乾,空氣悶得讓人想嘔。他腳步亂了節(jié)奏,一不小心絆到門檻,撐著墻站穩(wěn)時,眼淚已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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