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小喬氏，為著家產(chǎn)謀財害命，又與喬佳明私通亂了倫理，該不該死？”
“那府衙中的差人龍濤乙，伙同喬王氏禍亂司法，無視人命，該不該死？”
“那九龍子，吃人無算，我當(dāng)時亦是人，同他乃異類，該不該死？”
“那劉凌，也拿凡人的性命不當(dāng)性命，知道帶我回山我可能會死，也并不十分在意，該不該死？”
白閻君被他丟出來的這一連串的話，問得微微發(fā)愣。然后哼了一聲：“那乞兒呢？你許他長生的乞兒？”
李云心笑：“那乞兒，目不能視，身體衰弱，再捱不過一兩年。走在街上不得溫飽，被眾人嘲笑譏諷——可還有一點兒做人的樂趣？我便要他做了鬼，給他長生要他成鬼修——有什么問題？”
白閻君又譏諷他：“莫不是你還要說，你做這些事毫無私心，是個大大的善人？”
“善人？我不是什么善人?！崩钤菩膿u頭微笑，“至于私心——我當(dāng)然有私心。不為私心我搞出這些麻煩干嘛？我只是告訴你，朋友，我是邪惡守序，不是邪惡混亂?！?br>
“也許你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這么說吧——”
“至少這一世，我有正常人的道德觀……唔，不能說有。只能說，我可以理解正常人的道德觀，并且很贊賞這種道德觀。正是因為這種道德觀，我才能有美食吃、有美景看。那洞庭君吃人卻有節(jié)制，也是因此吧?！?br>
“因為我理解欣賞，所以會試著在可能的情況下、尊重一下它。譬如我今日要一個人死，我不介意多花點心思，找一個該死的人。”
“可如果一時沒找到惡人、只能死一個善人，我不會因此不做這事兒——你要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會試著給他些補償。不是因為道德感——實際上因為某些原因，我并不是很能切身體會那東西。只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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