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云門舫航行在大海之上的第十九天,一切都很平靜,并沒有遇到什么太強大的魔獸,一般情況下,雖然這里還是沃瀚海的外海,但是也應該有一些中低階的魔獸的,怎么這次如此詭異,好像所有的魔獸都一瞬間全部消失了一樣。
情形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讓船上的眾人本來緊張的心情全部放松了下來,剛出海之時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消失一空,眾人都暗笑,看來是別人對這沃瀚海的傳言太過夸大了,要不然怎么也不可能連續(xù)航行十九天卻一點情況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只是雪落和林徽卻并不這么想,情況越是詭異,越是要提高警惕,只是暫時雪落也沒有什么辦法,他依舊只是在房間之中苦修紫極玄功,并沒有與眾人一起,半個多月沒有見,別人差不多都快把船上還有他這個人給忘了。
拋除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這海上的風景還真是不錯的,沿途他們已經(jīng)穿過了十一座小島,看著那藍色的海面,翻滾的浪花,還有船行駛過之后,身后拖下的一條長長的白線,無數(shù)的飛鳥成群結(jié)隊的飛過海面,掠過一串串的漣漪,那矯健的風姿,看得所有人都是心神為之一暢,這種感覺可是久居陸地之上的他們所無法領(lǐng)略的,一望無垠的藍色,空曠寧靜,藍色透明,呼息著略有些潮濕,微帶腥寒地海風。所有人都有一種脫胎煥骨的感覺。
出海第二十天,一大早。林徽微有些心神不寧,怎么也無法靜下心來修煉,于是走出房門,習慣性地看向第六十七號房間,平常這個時候,房門一定都是緊閉的,但此刻,房門竟然打開了,里面的人卻不見了蹤影。所有的東西都疊放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凌亂,顯然雪落已經(jīng)出門而去了。
林徽微微有些詫異,面具可是一直在苦修之中,她還從來沒有看到過有如他這般苦練不綴的人,年輕人最難耐得住寂寞。而修煉之道卻是最為寂寞的,如果是別人,或許能打坐一天兩天,好的三天四天,但絕對很難有人在這船上之時,卻一連閉關(guān)十九天之久。連門都沒有出的,上次在迷霧森林中也是如此,只要是休息的時候,他地人就找不到了,等到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一定在一邊閉目盤坐修煉著,這人,貌似無論在什么的情況下,都是在修煉呢。除了修煉,他難道就真的沒有一丁點的其他情緒嗎?
林徽心中忍不住好奇,長這么大,她一直是魔雕傭兵團中的小公主,連那個在大陸之上名聲已經(jīng)達到頂峰地爺爺都夸贊自己是一個修煉的天才,她的修煉也遠比同齡人要來得刻苦,短短二十年,就達到了七階下位的地步,這個速度被爺爺稱之為風一般的速度,可是自己這一切的成就。她心中知道。很多都是因為爺爺?shù)貛兔?,有一個九階圣魔導的指導。再加上自己擁有遠超于常人的修煉環(huán)境,二十歲達到七階下位,并不稀奇,其中有很多的水份,她知道有很多和自己一樣的人,因為從小有高人指導,再加上各種優(yōu)越的修煉環(huán)境,修煉速度遠比普通人要快速許多,譬如八大古老紫徽章家族的那個海棠,光明教庭的那個圣子,他們的成就都遠比自己要高,但是……像面前這樣,一個籍籍無名,沒有任何來歷地普通青年,竟然在不到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超過了自己,達到七階中位,這實力可完全是靠他自己得來,這不但顯得不易,甚至顯得有些過于驚人。
而且,當初他是怎么從迷霧森林中心區(qū)逃出來的,那里可是真正的高階魔獸聚集之地,別說他當初不過一個七階下位,就是七階巔峰,也很難從中逃出來,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葛恩爺爺以及眾多的傭兵團成員用死亡換來的機會,自己只怕早已葬生在其中了。
不過雪落既然不說,她自然也不會去問,就和她自己一樣,她身上的很多秘密,她也不會告訴別人,但是,越是因為如此,好奇反而越重,所以此刻,看到號的房門被打開,林徽心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去什么地方了?
想到這里,林徽忍不住加快了一些步伐,走出中艙,一路都沒有看見一個人影,這個時候,顯然所有的傭兵都已經(jīng)出門去了前艙,那里不但可以領(lǐng)略到海面地風景,同樣地還有各種美食酒肴供他們隨意取用,這些人可沒有雪落的苦修,對他們來說,修煉之道漫漫,一日兩日很難有什么大地進展,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再想進進一步已經(jīng)是極難,有的時候往往需要十年、幾十年、甚至一輩子,靠的很多時候是一個頓悟的過程,苦修并沒有多大作用,所以在海面之上,他們更多的時候,都是聚集在前艙聊天閑談,這個時候也不例外。
在前艙,林徽并沒有看到雪落的影子,只有那些傭兵們?nèi)齼蓛傻木墼谝黄?,目光四下一轉(zhuǎn),正好這時一個端著銀盤的侍者走過,銀盤之上,裝著三杯酒,正要送到一個桌子前,她走上前去,擋在他面前,開口問道:“可看到面具先生去了哪里?”
那侍者看到是林徽,立即停了下來,略微一愣:“面具?”
林徽這才反應過來,因為雪落極少出門,所以除了那每日三餐給他房間送飯的侍者,都很少有人知道船上還有一個他,想到這里,不知為何,心中忍不住微微一笑,只是表面上,她自然不會反應出來,只是補充道:“就是那個戴著銀色面具的青年,十幾二十歲的樣子?!?br>
這樣的一個人,即使他很少出門,但這個年紀的人,在船上也只有林徽和雪落二人了,而且,在船上還戴著銀色面具的,也只有雪落一人,只要有人見過,就很難忘記,果然,那侍者只是微一細想,便想了起來,伸手一指二樓道:“面具先生就在二樓雅風軒之中,大小姐找他有事么,小的可以去喚他下來!”
林徽伸手止住他道:“且慢,不用了,沒事,我自己上去就好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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