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越是如此,便該加緊處置了才是!等會便使人去將太太喚來,我親自吩咐她!”三老太太望著鏡中的自己,忽然瞪大了眼睛,手往后一伸握住了春平的腕,急聲道,“你快瞧瞧,這兒可是生了根白發(fā)?”
春平一怔,仔細(xì)翻揀著三老太太鬢邊的幾縷長發(fā),里頭果真藏著根通體雪白的銀發(fā)。她輕手捏住,將這根發(fā)絲牢牢卡在兩指間,強(qiáng)笑著道:“只一根,不打緊的,奴婢給您藏起來,輕易是瞧不見的?!?br>
三老太太不語,只呆呆地望著鏡子。
良久,當(dāng)春平覺得自己拿著白發(fā)的手都已經(jīng)僵住了時(shí),她才聽到三老太太冷聲道:“拔了吧。”
春平下意識脫口而出:“老太太不可,這拔了一根可得再生七根回來呢!”
三老太太神色不變,道:“我早已是老太太,生幾根白發(fā)怕什么!”
可她口中說著怕什么,那盯著鏡面的眼神卻似乎要射出針來,冷得春平手一抖,便連根將白發(fā)給扯了出來,嚇得她連忙丟開了手告罪:“奴婢手笨,請老太太責(zé)罰。”
“起來吧?!比咸鏌o表情,“已經(jīng)死了的發(fā),拔了也不疼。繼續(xù)梳。”
春平這才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重新握了梳子為她盤髻。
另一邊的夏安則取了衣飾過來給三老太太過目,一件比一件色沉花素,瞧著比長房老太太身上穿的大抵還要老氣些??扇咸珔s似極為滿意,挑了件模樣端肅的穿了,才剛剛系好扣,門口的福字紋簾子便被打起,秋喜跟冬樂一前一后地走進(jìn)來。秋喜提著食盒去桌上安置,冬樂則快步走至屏風(fēng)外,沖里頭三老太太的身影道:“老太太,出事了?!?br>
話音落,屋子里靜了一靜。
而后三老太太便揉著額角出來,蹙眉問道:“又出了何事?”
冬樂苦著臉,“不知怎地,府里頭都傳開了,太太苛刻芝蘭齋那邊的炭火,惹得他們只能自己使銀子出去買?!?br>
“什么?”三老太太饒是心里已有些準(zhǔn)備,但聽到這樣的話,仍是懵了,“太太苛刻芝蘭齋的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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