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竹把骨灰盒放在了小玲看不到的地方,快步走過去一把奪走了他的護照。
出院那天風大,阮氏竹給小玲多披了件厚外套,羅邱淇抱著小玲,從坐進政府的車子里,到坐上飛機,一切都如同這天的好天氣般順利。
小玲坐在窗邊,阮氏竹陪著她,身后是羅邱淇,過道那邊則是負責此次遣送的使領(lǐng)館人員。
艙室內(nèi)像是某種有著血盆大口的巨獸的口腔,眾人的思緒被反復咀嚼、吞咽,安靜也由此蔓延開來,直到兩個小時后,他們落地河內(nèi)內(nèi)排國際機場。
第64章還劍湖
飛機落地后,羅邱淇抱著孩子走出機場,聞到了獨屬于越南十二月的、無遮無擋的自然氣味。
越南的風要比在香港時小很多,風里鮮少存有水汽,這是一個全然干燥的季節(jié),氣溫降到及格線以下。身旁的行人大多面無表情,出來后依舊會有摩的司機擠上來攬客,幾乎是在重演羅邱淇在過去幾年內(nèi)遇到的景象。
因為有人在外接應,他們沒費多少時間就坐上了車,香港時間比越南快一個小時,這注定他們將度過長度為二十五小時的一天。
阮氏竹坐在靠窗的位置,小玲想看外面的風景,他就把孩子抱了過去,兩個人一起出神地看向窗外。車窗不知被誰按了下來,風從僅有的入口呼嘯著涌入,小玲笑出了聲,阮氏竹也在笑,臉頰的弧度有了明顯的變化。
羅邱淇在飛機上也是看著阮氏竹被頭發(fā)遮住了大半的側(cè)臉,回想他過去五年里,每年來到越南,究竟是懷揣著什么樣的目的。
羅邱淇始終認為他是那個改變最少的人,現(xiàn)在想來,可能也算得上是心存幻想。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概率,也要每年在越南待上幾天,有時是去西貢賽馬場,有時單純地前往深山密林,見證一些馬匹的交易。
他1999年在西貢,從12月24日住到12月30日,那邊的老建筑延續(xù)法式風格,站在居民樓下,向上可以看見花紋繁復的外墻,以及規(guī)律地放滿花盆的陽臺。
阮氏竹說的是真的,用塑料泡沫屑模擬降雪,確實會令人感到困擾。
當時已經(jīng)接近深更半夜,路上鮮有行人,羅邱淇在這一地帶繞了不下三圈,不得已拿出在機場順手抽走的地圖,借著一旁的路燈看清上面的圖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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