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離真的不愿,他毫無辦法。
他壓制住瘋狂涌動的哽塞,面上卻神色淡漠,一步步回頭逆著人群朝相反方向離去,那樣做是錯的,他只能允許自己有一次那樣的錯誤。
她只是妹妹,不論何時都是他養(yǎng)大的珍珠。
寧離被虞少淵帶回了丘晏如和阿寰身邊,阿寰臉上顯而易見的擔憂,看見寧離回來了,不自覺喊:皎皎。
我方才就是沒看路,才走丟了,我沒事。寧離把另一只細絨花塞在阿寰的鬢角,阿寰羞澀的笑了笑。
時辰差不多了,莫要玩兒的太晚,該回去了。丘晏如不容置疑道。
虞少淵知道他什么心思,撇了撇嘴沒說什么。
過了這一晚,寧離便進入了日夜訓練中,離院考只有一月,她落下三年,想趕上來需要量的堆積,每日她畫到手都酸痛,徐秋錦給她定下畫四日歇一日,以便她勞逸結合,傷了手。
但還沒開考,外面流言便風風雨雨的傳了開,徐老先生從未謀面的九弟子報名了今年的院考,此言一出,掀起了一陣波瀾。
人都是慕強的,但是也擅長踩踏自己夠不到高度的人,仿佛落入凡塵,沾惹了泥巴旁人便滿意了。
眾人對這九弟子的身份產(chǎn)生了疑問,大多數(shù)是篤定是哪家的郎君,亦或是天賦極差,拿不出手,不然為何這么多年都不現(xiàn)身,引起諸多猜測。
徐府的人懶得搭理外界的影響,院考主流是細筆畫,這些天的訓練圍繞細筆進行。
畫院六科佛、人、花、鳥、山水、屋竹,議題便是從其中命,寧離擅花、鳥、屋竹,佛,其余兩科略微薄弱,在寺廟中的那些年閑暇時刻便描摹佛像,寺廟中的許多壁畫都是她進行設色和勾勒。
阿寰在旁邊看著她勾勒牡丹,興致勃勃:你畫了,我繡,也算是盡善盡美。
寧離突然想:阿寰,我給你額心畫一個花鈿可好?她拿細筆蘸取朱色,在她額心精心勾勒,一朵蓮花襯得她眉若煙黛,弱化了媚意,多了些靈動。
丘晏如拿了一些畫冊給寧離,進屋后看見對著銅鏡笑得燦華的女郎,頓在原地怔了怔。
好像好些時候都沒見過她笑得這么開心了,應該說自從他弟弟死后,她再也沒這么笑得發(fā)自內心了,他不顧一切強橫的把人搶了過來,困在身邊,不許她有任何超出意志以外的行徑,所有的一切無非就是怕她會離開他。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