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箏今日還上了妝?！币娝谎哉Z，衛(wèi)瑾韶也不在面具這件事上多做糾纏，她隨手將面具放在一側(cè)，目光瞥到景晨眼尾的脂粉，語氣中帶著笑意，說道。
到底是大喜的日子，雖然她終年以面具示人，可早在她第一次摘下面具時，她就想著今夜要讓衛(wèi)瑾韶看到自己不戴面具的模樣。既然如此，大婚怎么可以不化妝呢？
看到景晨眼里的羞澀，衛(wèi)瑾韶由衷地夸獎道：“問箏很是好看，這張臉沒有被旁人看到，是他們沒有福氣。”
景晨笑著，她從一側(cè)拿過金樽，一手遞給衛(wèi)瑾韶。
之前已經(jīng)喝過合巹酒了，但那是做給旁人看的。眼下不同，景晨極力地鎮(zhèn)定著，不讓自己這雙能挽得了大弓的手顫抖，她抿了抿唇，說道：“瑾韶，我曉得，我是女子。我也曉得你的身份超然，嫁給我委屈了你。但我景晨在此立誓，今生今世，我將與你攜手共進，永不棄你于不顧?！?br>
聽到她這樣的話，衛(wèi)瑾韶的心頭一軟，面上的笑容越發(fā)柔軟，她同樣看著景晨，端起自己的金樽，盈盈笑道：“今生今世，生死相隨?！?br>
生死相隨。
景晨明顯被她這樣的話震驚到，但隨后她就反應(yīng)了過來，她搖了搖頭，反駁道：“景氏的詛咒雖然迄今還未落到女子身上，但我一直以來都是以男子的身份過活。若是我沒有活過三十歲，瑾韶，你大可以繼續(xù)度過自己燦爛的人生?！?br>
“我是大楚的公主殿下，殿下千歲。你是我的駙馬，你亦是千歲。”衛(wèi)瑾韶并不聽景晨這算不上喪氣話的喪氣話，她抬手，纖纖玉指輕輕地落在景晨的薄唇上，“生死與共，是我對你的承諾?！?br>
話已至此，景晨自是不會反駁。
她和衛(wèi)瑾韶相視一笑，誰都沒有再說什么。
紅燭爆燃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nèi)是那樣的明顯，景晨看了看端坐的衛(wèi)瑾韶，無助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無所適從。過了片刻，她眼睛眨了又眨，終于是瞥到了衛(wèi)瑾韶反復(fù)的衣衫，她輕道：“我為你脫下這衣衫吧?！?br>
哪里想到這個登徒子居然這么直接，衛(wèi)瑾韶輕笑，她伸出手，推了下靠近自己的景晨，笑道：“你這個登徒子，你我二人的妝容還未卸下，做什么脫衣?！?br>
景晨一怔，她稍稍思忖了一下，隨后點頭，等過了會又道：“那要我再把面具戴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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