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醒來，思維還有點遲緩，正沉默著，忽然聽到一個和那警察不同的清冽男聲。
“還不走？”
聞序要起身的身形一頓。
抬頭望去，方鑒云果然站在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穿著黑色的檢察官制服，微微側(cè)過身看向他時，腦后那根細長的發(fā)簪也斜斜地橫插過來，仿佛一根外骨骼，和它的主人一樣細而堅硬。
方鑒云把燃盡的煙丟進垃圾桶：“還是需要給你洗把臉清醒一下的時間？”
聞序抿唇，站起身來。
從今天來警署提審譚崢到現(xiàn)在，這還是他們之間第一次，也是方鑒云單方面地同他第一次交流。
聞序手插在口袋里，板著一張臉往前走去，來到方鑒云身邊時，肩膀不著痕跡地一讓，側(cè)身與方鑒云擦肩而過，仿佛多沾上一秒都嫌晦氣，就這樣繞開他向著走廊盡頭而去，姑且用沉默算作回答。
方鑒云早就料到他會有這般反應(yīng)，默了一瞬，垂眸看著那警察，客套地彎了彎唇。
“辛苦了，”他說，“我們的問話不會太久。”
剛說完，走廊盡頭傳來門關(guān)上的悶響，走廊里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那警察尷尬地問：
“檢察官先生，你那位同事他，沒事吧？”
方鑒云笑笑：“他脾氣就這樣。哦對，他有起床氣。”
說完之后方鑒云轉(zhuǎn)身，丟下那個傻了眼的警察，也跟著來到一間房門外。手握住門把的一霎，方鑒云眼底的光忽然掙扎地一動，輕輕吸了口氣，壓下門把手，推門而入。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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