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蒼所住的白云嶺,攏共三十幾戶人家,若是出山,晴日天氣好日頭長,得五六日,若是碰見下雨天,走上一旬說不得還在山里。
他這次出山,雖開春了,但山里還沒完全開化,中午日頭好氣溫高時,有些路段解凍,樹葉雜草遮掩看不出來,踩上去卻是又濕又滑,一不小心就滑倒摔一跤,甚至,可能直接跌到坡底。
板車扶手兩側綁了一根粗麻繩,柏蒼將麻繩綁碎布的一段搭在肩上埋頭前行,板車被麻繩拽著不情不愿前進,轱轆處吱呦作響。
謝燁跟在后面,偶爾幫忙推一把,并非她偷懶不想幫忙,實在是腳底的泥厚的抬腳都費勁。
不遠處的草叢或是密林里,不時簌簌作響,偶爾還有咔嚓聲。
若是驚動覓食的兔子或者小憩的山雞還好,就怕招來覓食的野豬、散步的豺狼,總歸是有些嚇人。
被柏蒼告誡,初時,謝燁走路都是鬼鬼祟祟,就怕突然沖出個野獸。
現在卻是不成了,拄著柏蒼專門幫她現砍的“登山杖”,彎腰撅著屁股一步一步挪。
自從跟著柏蒼進山,這已經是第三天,她可算是見識了什么叫山大溝深、翻山越嶺。
渴了就喝水囊的水,餓了啃干餅,夜間找個空曠的地兒生堆火靠坐半瞇半醒糊弄一夜,天亮繼續(xù)趕路。
好在老天爺給臉沒下雨,可即便如此,謝燁還是向“落魄潦倒”狂奔。
水囊的水要留著解渴,她已經三天沒刷牙了,偶爾遇見小水塘也只敢洗把臉,扎的馬尾辮三天沒解開過。
現在,最渴望的就是好好吃一頓熱乎的現做的飯。
毛茸茸的肥兔子從草叢蹦過,在謝燁眼里已經不止是可愛,還很可口!
只是,她也不是沒眼力勁兒,人柏蒼忙著趕路,就沒好意思讓人打獵吃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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