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家里出囖,老爺雖沒興趣,倒不反對。老爺常說,論做生意,他比大爺要強點,大爺性子急,脾氣暴,好面子,生意場上經(jīng)不住人家?guī)拙浜迷挘:宓盟濆X。你姨父穩(wěn)重些,心里會算,只是性子陰沉,心眼小些,倒不怎么吃虧?!?br>
“如此說來,姜辛還更看重姜潮平些囖?”
西屏輕輕乜笑,“你以為大爺管那些事是以前就管的么?那是你姨父死了才將他管的事也交給他的?!?br>
臧志和插話進來,“這姜老爺也是倒霉,兩個兒子接連死了,如今這么大的家業(yè),只能落在外姓女婿手中。掙那么些錢有什么用?”
“你可別說這話,”時修好笑著搖手,“我看他是寶刀不老,兒子嚜,還可以再生,錢是一定要賺的,你看姜俞生死了到現(xiàn)在,他一時也丟不開山西的買賣。況且生意做到他這個地步,許多事情是由不得他不做的,縱然他賺夠了,他背后那些人哪個是輕易知足的?”
臧志和點點頭,“還是大人想得深?!?br>
時修疏疏落落笑了幾聲,“都說窮人身不由己,這有錢的人太有錢,其實也是身不由己?!?br>
說話間及至陸三集,卻是個錦繡繁華之鄉(xiāng),比城中不差在哪里,只見房舍鱗次,樓閣崢嶸,繡幕風(fēng)簾,粉墻相接。真不虧此地交通便利,四通八達,人煙湊集中細聽得江南各地口音,也有些北方人,蜀地人,不是文人墨客就是跑商作賈之人。
時修牽著馬在街上慢慢轉(zhuǎn),使臧志和去打聽集上最大的房子在何處,不一時臧志和便打聽來回,“說的是一位陸昆老爺家,這老爺早年遷到常州去了,留下那祖宅。去年秋天,給一位姓婁的大官人買了去,如今改做了酒樓客店?!?br>
時修嗤笑一聲,仰著頭望向西屏,“誰說這生意沒做成?只是不是你們姜家做的?!?br>
西屏斂著眉想,“這姓婁的有些耳熟,好像就是去年你姨父約著看房子的那個朋友,起碼姓是一樣姓婁?!?br>
“你見沒見過這姓婁的?”
她翻了個白眼,“我見他做什么?你姨父外頭認得的人那么多,不見得我個個都要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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