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臺點頭,“我和大人看他要跑,就去追,誰知——”
她一步跨到床前,朝鋪上瞪著眼,“你去追他做什么?你不知道他是捕頭么?!人家素日舞槍弄棒的,就是五個你也未必攔得住他,你敢是不要命了?!上回在江都追那莊大官人你就吃了虧,怎么就不長記性呢?!”
時修倒在枕上,面無血色地沖她笑了一笑,立時使她一腔怒火化為傷心,掉下淚來,恨不能撲在他身上哭??杉蓱勚檭哼€在這里,忙蘸了蘸淚,讓到一邊去。
顧兒聽南臺細說了傷情,放心下來,便拭干了淚走來床前吩咐,“聽見沒有,你這傷險些傷著了筋骨,要好生將養(yǎng)些時日,衙門里的事情你先放一放,啊?!?br>
時修失血太多,有些沒力氣說話,一雙眼懨懨地望向臧志和。臧志和立刻上前來,“大人放心,搜捕汪鳴的事只管交給我,您只管安心養(yǎng)傷,我這會就到各路關卡上去?!?br>
他聽見這話,適才放心闔上眼睛。顧兒便拉著眾人出來,回了正屋吩咐紅藥四巧兩個明日買些什么菜,燒些什么滋補的飯食,事無巨細,喁喁叮囑。
西屏伴著那渺渺瑣碎的聲音,點了盞燈籠送南臺走出洞門,一顆心還在亂跳,“三叔,汪鳴還未抓到,你回去路上也要小心點?!?br>
南臺點點頭,垂下眼接過燈籠,面露愧色。西屏看出他在自責,便笑了笑,“不干你的事,貍奴本來就是那性子,今日就算不是和你在一起,他也是要拼命往前沖的。”
“到底是我沒用,要是同臧班頭一起,大人未必會受傷,大人是替我擋的那一刀?!?br>
西屏笑著搖頭,“貍奴的性格,不論是誰他都會替人擋的,你不要多思多慮。何況要不是你通醫(yī)理及時止了血,他的小命恐怕就險了,明日他醒了,還要謝你呢。”
南臺苦笑道:“他厭我還厭不及,怎會謝我?”
說到“厭”,二人心照不宣地低下眼,沉默須臾,西屏又笑起來,“他倒不是真討厭你,我知道,你也不是真厭他。還說這些做什么,我早同你講過的,兒女私情,畢竟都是小事?!?br>
她臉上還給眼淚濕潤著,卻說兒女私情只是小事。南臺不由得敬服起她來,到如今,她在他心里早不似先前那般僅僅是個荏弱無依的女人,所以她的話,他肯聽,也愿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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