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屏掃量他一眼,“夏掌柜才剛說‘老東家’,聽這意思,如今這錦玉關(guān)是換了新東家了?”
那夏掌柜正欲答話,卻聽后院里傳來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深夜還有貴客光臨,真是令小店蓬蓽生輝?!?br>
二人一同扭頭望去,只見幽幽暗暗的小院中走出來身段修長的男人,看年紀(jì)與南臺西屏相當(dāng),難得一身風(fēng)流貴氣,相貌卓爾不凡,勾著點笑意,一雙晦暗的眼睛含著笑,直望在西屏身上。
夏掌柜忙朝他迎去,一面向西屏南臺引介,“這位曹善朗曹公子正是本店的新東家,是京都人氏,才到泰興不久。東家,這兩位都是城中富紳姜家的人,一位是三爺,一位是二奶奶?!?br>
這曹善朗握著把折扇打拱,“久慕二位,聽聞姜家與下晌出事的小姚大人是親戚,想必二位深夜前來,是為才出的那樁人命案子?”
西屏不動聲色地打量他一回,心下有數(shù),福身還禮,“小姚大人是我的外甥,還請曹公子行個方便?!?br>
曹善朗彎著嘴一笑,“二奶奶真是客氣,里面請?!?br>
說著接過燈籠,先行轉(zhuǎn)身,引著二人往里頭去。出事的棧房就在那園子?xùn)|南角,花叢掩映,走到門前便有一股濃香撲鼻,沖得西屏掩住了鼻子。開門進(jìn)去,燭火晃一照,見各處凳椅跌倒,亂糟糟的。
曹善朗伸手?jǐn)r了下西屏,“小心,這屋里亂得很。”說著走去點上各處的燈,回頭朝四處看了看,“自從下晌出了事,衙門有話,不許亂動這屋里的東西,所以我不敢叫人收拾,還是原狀。只是那位客人的尸體被衙門抬走了,二位如果要瞧死者,還得去衙門。”
南臺看見那罩屏里有一攤血漬,忙取了只蠟燭走進(jìn)去瞧,西屏則在外間轉(zhuǎn)著,只見椅子凳子倒了不少,都是些上好的木料,連那正墻上掛的畫都是古人真跡。
西屏避障走到正墻那長條案前,仰頭看了須臾畫,又低頭看長案上的擺設(shè)。陳設(shè)雖不十分金貴,卻不是尋常酒店可比,當(dāng)中有只白玉香爐,玉料雖不十分值錢,難得雕工精細(xì),一向富貴人家家用才使得起。
她拿起那香爐蓋子,一股幽香撲鼻,扭頭對那曹善朗微笑,“先前就聽說這里的棧房價錢不菲,倒是一分錢一分貨,用的東西都是上好的。如今曹公子接手過來,還是先前的價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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