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屏只得摸了點(diǎn)銀子給那獄頭,“既如此,我們也不難為你,只是你們一定要照顧好大人,不許有什么差池?!?br>
那獄頭忙笑,“您只管放心,周大人的話我們不敢違逆,難道府臺大人的面子我們敢不給么?小姚大人不論是不是大人,還是府臺大人家的公子呢。”
“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
三人只得出衙,已近四更,西屏叫南臺自行家去,她因惦記顧兒,便與臧志和一路打著燈籠往慶豐街走。更深露重,月影昏昏,倒令她想起如眉死的那個夜里,和今夜一樣,也有些寒意。
臧志和只怕對她照顧不周,欲將身上的薄氅脫下來給他,西屏見他動作便笑著攔阻,“不用了臧班頭,我不怕冷?!?br>
他只得尷尬地重新理好襟口,睞目望著她,見她嘴角掛著笑,有些不明所以,“姨太太似乎并不真的擔(dān)心大人。”
西屏反問:“你猜姐夫為什么當(dāng)初要派貍奴到泰興來?”
臧志和想了想,“那一陣大人在和姚大人置氣,大概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
她也是此刻才忽然想到,姚淳當(dāng)初那么爽快答應(yīng)時修一人來泰興,特地派他個水利的差事,也許本來就另有目的。她緩緩搖著頭微笑,“我猜姐夫是故意要他來蹚泰興縣這渾水,興許不出半月,朝廷的旨意下來,貍奴不但出得了監(jiān)房,還能親辦此案?!?br>
“這是什么緣故?大人眼下可是個疑犯?!?br>
“咱們都不懂治政,可姐夫懂,否則他不會任揚(yáng)州府臺,揚(yáng)州自古以來就是錢糧重地,在此任府臺,在朝中雖不能說一不二,也有舉足輕重的分量,他必定有他的法子?!?br>
姚淳身為下官,不能不給曹家留面子,所以派兒子來“惹是生非”,將來曹大學(xué)士若是獲罪,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便責(zé)怪兒子“年少輕狂”,若曹大學(xué)士得皇帝寬恕,就當(dāng)“恕小子無禮”。他大概也算得到曹家不可能坐以待斃,必有舉動,時修難逃此劫,所以也當(dāng)有所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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