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一嚇!
一個陰森森的腦袋被提著從身后猛然鉆了出來,只見身著獄卒之服的鬼怪正輕飄飄道:“想跑?”
“不,不不!”道士有眼力見,便是半點不敢觸這刑官的眉頭,他連忙用自己那張巧嘴,哄著,捧著獄卒。
押送他們這一行魂靈的乃是兩個獄卒,一人著白,一人著黑,兩人高聳的官帽之上,一個印著天下太平,一個印著一見生財,皆一副祝愿世間大同之貌,但他們一個頭捧在手里,頭還總是說著點瘋癲之話,行動間,手還會偶爾扶扶官帽,一個雖然頭在正確的位置了,但偏生就是不說話,一副沉默寡言,陰郁到極點之態(tài)。
道士哪怕表面上小心地捧著他們,背地里卻仍然是心有恐懼。
但是道士顯然有一張巧嘴,比起周遭那些惶恐不安,半點話也不敢說的人,道士已經(jīng)能與白獄卒說得有來有往,甚至稱兄道弟。
“是啊,是啊,剛冒油花的時候最嫩。”白獄卒砸吧砸吧嘴,回憶起記憶那些肉的滋味,過去并不覺得難得,甚至還要挑肥揀瘦,現(xiàn)在自己都要吃自己了,也只剩記憶里那些東西能安慰他了。
過去,道士這種江湖騙子,與他說不上一丁點的話,如今卻能夠站在他的面前,白獄卒搖搖頭,地府的日子太過難熬,時無年歲,一晃竟覺幾百年之久!便是過去在自持高貴,來個能聊天的,便是大幸了,何況還是這種樂意捧他臭腳的,那他便更是樂呵。
“我瞧你倒是合本官眼緣,說話間也算是有點見識,你這等人倒是少見,”他言語間便指指點點起來:“等下要去之地,名為閻羅殿,實為斷你等平生之地,判案之人是一個少年,面生臉嫩,還未及冠,卻千萬莫要對其不恭敬,少年身邊跟著的,是做記錄留檔的判官……”
白獄卒看道士興奮地一一謹(jǐn)記,恨不得刻進腦海之中的模樣,嘴角的笑意便意味深長起來,他將自己的頭拎近道士的耳畔,見道士咬牙不敢閃躲,便興味愈足:“判官手里的筆,多添或者少添一點,這其中對來世的影響……判官他啊,愛財……本官的話就說在這里了,其余的也不需要本官提醒吧?”
道士鼻翼翕張,整個人激動得不行,不知從哪里摸出來一把金瓜子塞進白獄卒手里:“小人多謝貴人相助??!大恩大德,來世必銜草結(jié)環(huán)來報!”
“呵,收回去吧,”白獄卒瞧了眼金瓜子,輕哼一聲:“本官可瞧不上這三瓜兩棗的,興起的提醒罷了,要上綱上線,敗興!”
“你留著用到更有用的地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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