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想聽什么？”她小口抿酒，干澀的喉嚨被冰涼潤過，然后才是微微的灼燒感，路梨矜偏頭清嗓子。
楚淮晏翹著二郎腿輕晃，右手反置，輕敲了幾下沙發(fā)扶手，語氣玩味，“路小姐唱什么不跑調(diào)？”
“……”路梨矜認(rèn)真回，“我其實什么都能唱，真的?！?br>
這話是真的，只是今夜跑調(diào)的歌唱了大半宿，可信度為零。
楚淮晏仍是那副不信的模樣，捏著酒杯湊近薄唇飲下大半。
路梨矜急切地辯白，“我說真的?！?br>
音色如黃鸝啼鶯，聽來婉轉(zhuǎn)悠揚。
“那就唱個最拿手的來聽聽。”楚淮晏沒想到真有人準(zhǔn)備給他唱一夜的曲，甚至想找個鏡子看看，自己就那么像搞慈善的？
路梨矜點頭，吊嗓子試了幾個音節(jié)，接著起高調(diào)，開嗓驚艷絕倫。
“說什么花好月圓人亦壽，山河萬里幾多愁，胡兒鐵騎豺狼寇，他那里飲馬黃河血染流……思悠悠恨悠悠，故國月明在哪一州?！?br>
肌肉記憶讓她顯得不再如此促狹，哪怕未著戲服，也仍提手舞袖。
一段京劇《生死恨》的節(jié)選，字正腔圓，韻味十足，透露出無窮盡的壯烈和哀嘆。
悲起山河亂，命運太無端。
楚淮晏唇線微揚，輕拍手掌夸，“不錯?！?br>
“您能聽懂我唱的是什么嗎？”路梨矜唱完就開始后悔，現(xiàn)在的人好像都不太聽京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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