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靠近天壇的諸位,除去皇后、薛滿等人,便是僧人與景帝的心腹大臣。裴長旭率領(lǐng)十二衛(wèi)將天壇保護(hù)得滴水不漏,連只蒼蠅都難以飛近。
方丈大師手持經(jīng)文,看了眼天光,朝景帝恭敬頷首:“陛下,可以開始了?!?br>
景帝走近青銅方鼎前的蒲團(tuán),仰望向近在咫尺的石窟大佛,旭日的光恰好投在它的面龐,映照出它的慈眉善目,氣韻雄放,如巨人般俯瞰眾生。
佛香升起,伴隨著諸多僧人們的整齊吟誦,景帝闔眸,朝著大佛稽首膜拜。除去裴長旭及十二衛(wèi)兵,其余人皆一步一趨,前額觸地,長跪不起。
薛滿想到上次跪拜的經(jīng)歷,她與少爺為查若蘭寺中的蹊蹺,磕足一百零八叩才登上山頂,有趣的是,少爺為此男扮女裝,身段妖嬈迷人……
裴長旭鷹眼如炬,巡視著目光可及之處。百姓們離天壇足有四十丈遠(yuǎn),人群中亦有常服衛(wèi)兵把守,遇到異況隨時能發(fā)出警戒。即便如此,他仍常備不懈,右手未離開過腰間佩劍。
日頭漸移,光從大佛的面龐向后轉(zhuǎn)移,落到冷硬灰糙的石壁頂。一道銀光微不可察地閃爍,跪拜祈福的眾人渾然不覺,四處張望的衛(wèi)兵們粗心掠過,唯有裴長旭陡然警覺,星眸鎖住佛窟壁頂。
那是片陡峭的石壁,定期有僧人攀登清理,是以寸草不生,連層青苔都未披,絕無可能閃現(xiàn)銀光。肉眼望去,石壁一如既往,可經(jīng)過長達(dá)兩刻鐘地觀察后,他竟捕捉到石壁頂?shù)哪程幃a(chǎn)生了異動。
……異動?
裴長旭臉色大變,不好,石壁頂有埋伏!
說時遲那時快,石壁頂有多處“石塊”翻動,縷縷銀光暴閃,直沖帝后二人而去。好在裴長旭反應(yīng)及時,一個躍身便落到天壇中央,揮劍斬落銀光,“叮?!倍暫螅谅暣蠛埃骸按蠓痦斘髂掀淮绲奈恢?,列隊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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