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室粗糙的水泥墻、昏暗中他扭曲的臉、陳知意粘膩惡毒的低語、廣播里虛偽的放假通知......
無數(shù)破碎的、帶著血腥味的回憶片段翻涌上來。
這些剛剛過去的景象，此刻卻隔著一層污濁的毛玻璃，遙遠而不真實。
唯有身體內(nèi)部的劇痛和屈辱，無比清晰，無比真實地宣告著：這不是噩夢。
這是正在發(fā)生的、已然被碾碎的現(xiàn)在。
路燈昏黃的光，透過他走動的間隙，偶爾溫柔地掃過她緊閉的眼瞼。
光與影在臉頰上流動著。
他的腳步很穩(wěn)，踩在堅硬的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回響。
這聲音單調(diào)、重復(fù)，催眠著殘存的理智。
不知過了多久，空氣的味道變了。
濃重的霉味和鐵銹味淡了些，城市夜晚特有的、混合著汽車尾氣、食物殘渣和下水道氣息的復(fù)雜氣味滲了進來。
那是一片更廣闊的污濁。
他似乎在拐彎，身體微微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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