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卿伏在地上,傳出的細(xì)微啜泣隱忍又憋屈。舒凌罵人不帶臟字,卻又讓人顏面掃地,信心全失。蘇韻卿巴不得地上裂出一道縫隙來,她好盡早鉆進去躲躲。
舒凌發(fā)泄了一通,聽得蘇韻卿的抽噎,頗為嫌棄的冷哼一聲,兀自站去了花窗前冷靜。
時近黃昏,低垂的云角自東風(fēng)中輕揚,綿白的朵朵松軟盈躍九天,紅融的晚霞投射于滿地水洼,天光云影沉沉。
一抹柔光暖意自半開的軒窗中照射于蘇韻卿湖藍的錦繡小襖之上,溫潤的海棠刺繡散發(fā)出平和的光暈來。
“你愧對李公臨終前留下的那個‘忠’字?!?br>
舒凌的語氣中難掩失望與落寞,鳳眸斜睨著伏在地上抽泣的蘇韻卿,面上霜色是從未有過的寒涼。暖春暮靄好似悉數(shù)被凝結(jié)成了秋之蕭瑟霜露。
蘇韻卿啞然,哭的愈發(fā)狠了,四肢和頭皮里的血液都是麻麻漲漲的,一抽一抽的嗚咽著,喉頭也說不出話來。
“朕會命寧翊與你配合,七日內(nèi)將蕭郁蘅的籌謀徹查仔細(xì),算你將功贖罪,擢升從三品下閣臣,督理機要?!表汈Ш螅媪枵f出了自己的決斷。
話音入耳,蘇韻卿的腦海里嗡鳴聲聲。
若說陛下不殺她,是因為她歸心便最是好用,由著陛下拿捏使喚,還可以理解??砂芜粋€試圖謀逆的人為從三品機要重臣,她神思混沌,徹底懵了。
昔年鳳閣七學(xué)士,她最是年幼,品階也是最低的。可鳳閣職事官最高的品秩,也不過正三品而已。
從三品,是她從不敢奢望的,昔年自己的父親,年過三十也不過是個四品官,卻已然是京中難得的英才,備受青眼。
“為何?”蘇韻卿茫然抬首,紅桃一樣腫脹的眸子眼巴巴的望著舒凌,迫切的乞求一個答案。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