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大相國寺小沙彌的證詞,指明蕭郁蘅多次往寺中,所列時間與暗探盯梢捉拿的平家耳目所陳,皆能一一對應。
蘇韻卿有些無力的合攏了卷宗。她很糾結,一來,她若將舒凌未曾查出的內情隱瞞,她怕蕭郁蘅成了昌王借刀殺人的一枚棋子,萬劫不復,鳥盡弓藏;
二來,她不知舒凌若知曉所有的籌謀,會如何處置蕭郁蘅。畢竟蕭郁蘅與自己身份不同,她是皇嗣,是足以威脅君王的存在;而蕭郁蘅聯(lián)絡的蕭家宗親,怕是皆會死無葬身之地,這對蕭郁蘅而言,定是無法接受的打擊。
三來,平家暗中截殺于她,蕭郁蘅到底知情與否,在她心里一直是個疙瘩。畢竟平家算是蕭郁蘅唯一的助益,若是蕩然無存,這人也是孤零零同她一般了。多年情誼下,即便證人證詞俱在,她也無法相信,蕭郁蘅會決絕至此。
“這凝眉肅目的小模樣,遇上什么惱人事兒了?我的內衛(wèi)可不是擺設,四日已過,你可一字未發(fā),無人可查嗎?”蘇韻卿正處于思緒凌亂無章的關頭,寧翊連門都不敲,直接闖了進來。
蘇韻卿深吸一口氣,頹然道:“您能敲門再進么?形如鬼魅,瘆人?!?br>
寧翊哂笑一聲,“你住在我家,我沒把你扔出去就不錯了。好心提醒你,陛下的耐心可不多了,給你機會你不要,等著你的苦果子在后頭呢。別忘了,掖庭獄里那個,可是你的親姑姑。”
“姑母她怎么了?”蘇韻卿眉目一凜,視線陡然凌厲,“寧總領,莫賣關子?!?br>
“她?日日叫囂著陛下的名諱,讓人殺了她呢。你覺得一個人再寬宏,污言穢語之下,可還有好心情?我惜命,這話壓一日行,一直壓著我的腦袋非搬家不可?!睂庱窗肟吭谔K韻卿的書桌前,微微側過輪廓凌厲的臉頰瞧著她。
“寧總領怎如此好心?”蘇韻卿鳳眸半覷,沉穩(wěn)的語氣中隱有猜疑。
寧翊輕嗤一聲,仰首望著窗外,不無感慨道:“陛下愛才,我投其所好罷了。若非是你這拖油瓶裹亂,蘇旻當真不至于落入我手里。我和她斗了多年,也是個值得敬重的敵手。你牽累她入獄便罷,還要眼見她送命?”
蘇韻卿眸光飄忽,沉吟須臾道:“去查昌王和哪些蕭家宗親過從甚密,另外,盯著盧相府上,我隱隱猜疑,盧相與昌王暗通款曲?!彼碜游⑽⑾蚝罂咳ィ煌a充,“但是丑話說前頭,這些都是推測,我并無真憑實據(jù),甚至捕風捉影都不算。”
“好說,陛下命我配合,自是指哪打哪,”寧翊微勾唇角,氣定神閑的將自己撇得干凈,“但是,昌王乃先帝胞弟,表面所見,近年素與陛下親厚。若查不出端倪,陛下怪罪,我可不背鍋,你自己頂著?!?br>
“理當如此?!碧K韻卿淡然的回應,垂眸整理著桌子上紛雜的文書。
經(jīng)過一番“好言相勸”,蘇韻卿總算舍得吐口,與人點明了她的懷疑方向。得了想聽的,寧翊心滿意足,抬腳便要離開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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