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人群一時啞然。只聽那人幽幽地道：“如今霽陽已經(jīng)是一座死城，婦孺皆死于同胞手中，百年后再無霽陽后人了……”
“這……什么意思？”
“顔青沅為死守霽陽，糧食補給全部耗盡，到后來霽陽城中連一根木料、一條革帶都找不到了，士兵們餓得眼睛發(fā)綠，連槍都提不動……于是他便下令，殺掉無法作戰(zhàn)的婦孺和老人，為將士們充饑……”
如此駭人聽聞的事實，驚得眾人一時間目瞪口呆。
“不、不會吧，這不可能……顏公守土有方，怎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妻弟是霽陽人氏，困守之時便在城中。顔青沅為以身作則，第一個親手殺了自己的發(fā)妻，送給士兵們做食物……在他的帶頭下，兵士們只能效仿，霽陽城內(nèi)一時如同地獄……”
還是有人無法接受，搖頭說不可能，更多的人沉寂下來，面帶震撼。
男人最終反問：“不然為何霽陽城圍已解，顔青沅大功告成之后，卻橫刀自刎于城樓之上？”
辯駁的人也最終啞口無言。
仿佛是印證那男子的話，當(dāng)顔青沅的靈車儀仗從祈安門入都，自長街盡頭出現(xiàn)時，除了朝廷派出迎接英靈的官員和使者，果然不見一名顏氏族人陪伴隨行。
長長的隊伍中，只有一人身著戎服隨著靈車緩緩而行。眉眼冷峻，如化不開的堅冰。
時隔許久，鄭來儀終于再次見到了叔山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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