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叔山梧卻沒再言聲,似是不想讓她難堪。
二人沿著小徑緩步而行,始終保持著一人的距離,男人束緊的黑色衣袖與她飄拂的輕紗帔帛不時相觸,硬挺與柔軟刮擦,發(fā)出幾不可聞的聲響。
就在鄭來儀覺得他們能一路相安無事回到前廳時,叔山梧再度出聲。
“所以姑娘當真認為門閥背景不值一提,真心相待才最重要?”
四下闃然中,鄭來儀的聲音冷如霜箭。
“當然?!?br>
她抬眼,極致冷靜地,“不過這是我一家之言,視真心如草芥者,也是有的?!?br>
叔山梧終于看清她的眼睛,和她的聲音一樣,質(zhì)潔冷傲,如天上孤懸的彎月。
只是深色的瞳里帶著濃濃的距離感和……敵意。
他對敵意并不陌生,猜測她反感的是今天的場合,還有被父母安排生出的反骨。
“你說得對?!笔迳轿帱c頭認同,神色坦然。
鄭來儀揚著頭,見他并無半分領(lǐng)受自己指責的自覺,拳頭攥緊,語氣益發(fā)冷了:“霽陽一戰(zhàn),二公子立下跳蕩大功,還未來得及恭喜?!?br>
叔山梧漠然道:“恭喜二字,今日這府中聽過太多次?!?br>
他的視線投向花園那一邊,喧嚷的人聲被矮墻阻隔,只有一盞盞燭火將夜幕映出熱鬧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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