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來儀的語氣有些冷。成王敗寇,有時候就只差那么毫厘之分。
李硯卿心念一動,意識到她在說的果斷出擊的人指的是誰。
“我還沒問你,今日怎么會和那叔山家二郎一起過來,你認識他?”
鄭來儀暗自嘆氣,事已至此,大概所有人都知道叔山梧的來歷了。
“是,上回在鶴臯山遇到過——爹爹怎么還不上車?”
她掀開車簾,只見叔山尋將鄭遠持拉到了一邊,二人面色嚴肅,正在說些什么。倘若平常,她必要出聲催了。此刻只是放下車簾,氣悶地坐回去。
“白天陪舅舅喝了些酒,方才席上又喝多了,這會頭好暈啊……”
李硯卿看出女兒不欲多說,便拉過人來,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膝上,輕緩地撫過她臉頰。
“那便休息會吧?!?br>
天氣一日比一日炎熱,街道上隨處可見汗如雨下的腳夫和商販,架在陰涼處的茶棚生意愈發(fā)好了,而自帶冰窖的大戶人家日子則好過得多,足不出戶就有解暑的辦法。
水榭中,鄭來儀一身輕紗便裙,趴在六角形的石桌上,手里捏著一把銀匙,一小勺一小勺地舀著面前琉璃盞里的酥山吃。
后廚按著姑娘們的口味研究出了新式的解暑方子:將各色時令鮮果壓成汁子,連同干果仁澆在冰上,酸甜兼有脆香的口感。
紫袖坐在來儀后面,也輕搖著手中的扇子,口中嘟囔著:“早上去凌陰1取冰,說是今年冰緊俏得很,往年這個時候,陛下都要給咱們府里頒冰的,怎么今年還沒動靜呢……”
鄭來儀坐正了些。上一世,玉京度過了一個有史以來最炎熱的夏天。那一年夏末,懷光帝便突發(fā)惡疾,薨于新歷的第一個年頭。
“?!币宦暻宕囗憚?,她將銀匙扔回琉璃盞,突然站起身來。
“小姐,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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