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長這是什么話,”裴寂掀起眼簾,一改方才溫順的模樣,眸光涼薄地看向他,“裴寂今日前來求簽,拜道尊許愿,于情于理,都不該將心之所想說出口?!?br>
“李道長不但追問,還要出言詛咒,這又是什么道理?”
李遂獨蹙著點眉心,笑問:“怎么生氣了?”
這點倒是出乎李遂獨的意料。
他原以為,裴寂會因著他的這些話,從而惱怒,維持不住表面的端莊自持,或者難過的哭出來。
但裴寂沒有,他甚至壓著不悅,用那種眼神看他。
這是一種警告。
這樣的眸光,李遂獨再熟悉不過了,沈元柔不虞時便是如此看著那些人的。
“好了,既然你不愿說,我不問就是,”李遂獨像是對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先前聽絕舟提起,你想要在府上多留些時日,不過,她好像對你的婚事很著急?!?br>
裴寂接過曲水遞來的帕子,低斂著眼睫,擦掉手背上不知何時蹭上的香灰:“婚姻大事,自然是聽義母的,不勞李道長費心了?!?br>
那副一絲不茍的模樣,倒真有了幾分沈元柔的影子。
李遂獨微微揚眉,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這是說他一個外人,管不著太師府內(nèi)的事,他這個義子的婚事,也輪不上他來操心。
“是嗎,裴公子也莫要多想,我也是為絕舟多想一些,她就能少費些心思了,畢竟朝堂政事繁忙,她還要顧及你的婚事實在是辛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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