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都是胡說的,胡說的……”
稚陵淡淡一笑,目光落在最左邊那個宮娥跟前,輕聲說:“……你先前開罪過程昭儀,若她下次再到御花園來,不知會不會為難你。我讓人把你調(diào)去別處罷?!背盟€能幫到別人的時候,再積點德吧。
回宮時,她深深呼吸了一下,抬眼看向這難得晴好的青天,青天湛遠,別無雁過,她低緩地念道:“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斷天南無雁飛?!?br>
稚陵回到承明殿后,便覺得格外疲憊。
分明是坐在羅漢榻上看書,卻漸漸地伏案睡去。
她幽幽醒來,卻恰好是華燈初上時分,幾個模樣陌生的小宮娥慌慌張張點了燭燈,其中一個,看她醒來,連忙著急說:“娘娘,陛下來了,快迎駕吧。”
稚陵下意識一驚,匆忙站起,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的是全然陌生的一身湖藍色緞衣,而九個月的孩子……也不見了。
她愣怔時,打量周圍,也同樣陌生。直到有腳步聲響起,她被兩個宮娥提醒著跪下行禮,良久只看到了一雙云紋緙絲烏靴略過她,徑直到了后邊羅漢榻上坐下,才淡淡啟聲:“起來吧?!?br>
稚陵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起了身,就被小宮娥推搡著到男人的身側(cè),低聲告訴她:“娘娘,快去伺候陛下呀,陛下可許久沒有……”
稚陵不受控制地被推著往前,終于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似乎宿在一具并不屬于她的軀殼上,軀殼的主人,對這男人到來一事,歡喜萬分。
男人舉止尊貴優(yōu)雅,淡淡拿起了折子在看,卻分毫不理她。他面目模糊,看不清是誰,她只知不是即墨潯。
她一會兒說起了大皇子,近日又寫了兩篇新文章,師傅夸了他;一會兒說起后宮里些許瑣事,誰和誰又拌了嘴吵了架;西邊進貢的東西到了,要不要給誰誰送去……
面前帝王,只偶爾應(yīng)她,泰半時間并不作聲。她絮絮半晌,他終于不耐煩,沉聲道:“賢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必再跟朕說了?!?br>
她便干巴巴說,那……臣妾伺候陛下就寢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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