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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褪色記憶
父親去世了,然后呢?往后的日子是怎樣?
夏聞竹大腦嗡嗡作響,一連串的變故壓在心底,胸口像是被刀片扎過般疼,他踉蹌地往后退,不知為何,燭臺上的香冒起煙,明明無人點火,而白煙卻不斷傳入鼻尖。
淡淡的雪梨香,不像是祭奠時常用的香味,反而像是老宅大院里陽光曬在被單上的味道。
夏聞竹用力抓了把頭發(fā),頭皮發(fā)麻,想不通這究竟是夢,還是現(xiàn)實?
他朝身后望去,天光大亮卻找不到出口,只見兩條青蛇盤繞在樹枝上,地上長滿青苔,翠綠色延伸至腳下,覆蓋深褐色地毯,好好的祭壇,轉(zhuǎn)瞬變成植物園的樣子,就連父親的遺照前也忽然出現(xiàn)蝴蝶,閃動著藍色翅膀,繞著燭臺飛了一圈,停留在父親的額前,縮成一團,遠看像眉心中槍。
夏聞竹神情一陣恍惚,盯著遺像,為什么看著蝴蝶總會聯(lián)想到槍口,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事物,為何像默片電影般在腦海里閃回。
他發(fā)覺自己墜入了回憶的大網(wǎng),可裊裊升起的白煙包裹住他,即使在網(wǎng)里,也看不清過去的記憶。
夏聞竹不知當時發(fā)生了什么,心里發(fā)慌,桌前的香味也愈發(fā)嚴重,他意識恍惚了一瞬,伸手觸摸遺像,指尖微微顫抖。
頭頂?shù)墓獍档聛?,夏聞竹的指尖仿佛被一根銀線纏繞,連接末端的是一片昏暗的地下室,他不受控制地走過去,空白的記憶模糊而遙遠。
遠遠地,他看見一個人站在雨中,按動扳機,隨后一聲巨響,高墻倒塌,血染紅了地上的積水,記憶戛然而止。
夏聞竹用力吞咽了一下,這是真實發(fā)生的嗎?他盯著掌心,蒼白,無力,沒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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