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哪怕經(jīng)歷再多血腥殘暴的事,手上沾滿了再多鮮血或罪惡,他的底色也永遠都是溫柔的,即使這三年間發(fā)生的所有事都在讓他一步步走向深淵,他也并非能做到真正麻木。
在這樣一個遠離了紛爭,寂靜安謐的夜晚,面對一個命運可悲的尋常百姓,還是喚起了他心底最深處的柔軟。
冷山不善安慰的言辭,只起身離開了陽臺,不多久,拿著一只紅木盒子出來,遞給了女人。
“這串項鏈很適合你,一點心意?!彼哉Z間誠懇而淡然,并無一點越界或輕視。
“如果你實在著急用錢,可以拿去賣掉?!?br>
“不要再做……那種事情了?!?br>
女人愣神看了兩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手中的瓷碗搖搖欲墜:“哈哈哈,你什么意思???”
“這算是小費嗎?哈哈哈,你真以為我是那種人???”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也不知是真被冷山的舉動逗樂了還是為了掩飾一些更為復(fù)雜的情緒:“你拿走,這我不要。”
冷山也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不妥,解釋道:“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這點心意可以幫到你?!?br>
“等你以后有能力賺錢了,再還我。”他裝著正經(jīng)的模樣:“我也并不是要白送你,我還等著你哪天把那鐲子的真品給我呢?!?br>
那只假冒偽劣的玉鐲忽然之間就成了兩人心照不宣的憑據(jù),冷山?jīng)]解釋,女人也不會問起冷山是在什么時候看出那是只假貨的。
女人美艷的臉在月光的陰影中隱去了一半,她忽然別過臉去,掩飾般咳嗽了兩聲,少頃,才又笑起來。
但冷山還是清晰地聽見了女人聲音里的微顫與哽咽。
那是強忍著哭腔的聲線。
“你是我長這么大,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迸苏f。
冷山聽見這句話,怔了須臾,隨即回過神來,半開玩笑地說:“你也是我長這么大,第一個愿意陪我喝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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