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四郎也不再說,而是道:“二哥若是沒有旁的事情,四弟便先告辭了,書還是要看的,科舉網(wǎng)羅天下士子,有才之人何其多,齊家累世名聲,如今在弟弟身上,不敢不慎。”
“且稍等一下,我這兒有幾卷文稿,你拿回去好好品讀?!?br>
不到片刻,小廝呈上來一個松木盒子交給齊四郎。
齊四郎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面露驚訝之色。
只見當(dāng)先第一本便是太子所書的奏折,他抬頭看向?qū)γ娴凝R二郎,齊二郎笑了笑,對他說:“近來大事唯有大雨一事,許多人猜測考題也許和洪澇治水一類的事情有關(guān),有備無患,這里頭裝的是近段時間一些關(guān)于治水的折子與表文。其中最好最全的一份是太子殿下所書的奏折,這些年太子殿下多番出京,見多識廣,這次又巡游黃河周邊,所知亦多,交游亦是廣闊,奏本里附帶了一位隱者的一些贈言建議,其中有些話語見所未見,極有見地,還有許多實用的建議,你也該好好看看。”
說到這里,齊二郎目中露出幾分敬佩與向往,“大昭地大物博,菁英之才數(shù)不勝數(shù),只是惜乎良才美玉隱于山野,不能用于朝廷。”
齊四郎將盒子里的文書取出來,略加翻閱,一雙桃花眼里漸漸流露出沉靜和思索的神情來。
這二人并不知曉,其中太子所說隱士之人所述的字句是其妹檀華所書,只覺得里頭許多話文意格外明晰,敘述之人不惜筆墨,總是前后所有因果道理說得明明白白,觀者覺得簡單易懂,亦能感受到敘述之人毫不藏私。
齊二郎入仕十年心境已然與少年時大不相同,初時他在鴻臚寺任職,經(jīng)歷過熱鬧也經(jīng)歷過清冷,事多的時候什么人都能遇上,勾心斗角也不少,清冷之后,他在家中管理庶務(wù)也多和人交際,這些年見多了人情冷暖。
人在紅塵里,見多了功名利祿場的人,就格外向往隱世桃園。
但若叫他做個隱世之人,齊二郎自忖幾十年內(nèi)是不可能的,他自幼年起立志為官,少年時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多有得意,后來做了許多年的冷板凳,也漸漸習(xí)慣了,今年天時于民不利,卻讓他有了機遇,如此愈發(fā)不可能離開這個名利場,對隱士高人,固然向往。
心情也只能是“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齊四郎面對學(xué)問他并無在酒樓里的放曠之態(tài),他正襟危坐,認認真真,逐字,時而凝眉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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