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嘉當(dāng)然答應(yīng)了。
離開的日子就定在今天，外面接應(yīng)的馬車早就準(zhǔn)備好了。
“同皇上?一樣，我與道長相識也有十一年了?！鳖櫱寮螀s并不著急，“在離開之前，我想同道長說幾句話?！?br>
蘇禾靜待。
“道長應(yīng)該知道李紹是為了救我才中箭的吧?！毕袷情e聊，她轉(zhuǎn)過身跟蘇禾面對面，水中只剩一片側(cè)影，“旁人都道他可惜，本?該前途無量卻英年而逝，或說情深不壽為此遺憾，但百年后笑罵由人，以?后史書?上?興許會?有二兩筆墨為他扼腕，再嘲他威名赫赫的大將軍竟為了一個女人，一點私念，丟了性命。”
語罷，問道：“道長以?為如?何？”
“身后之事，與己無關(guān)，公主倒是不必想那么多?，將軍至情至性公主更不必自責(zé)?！崩罱B深愛顧清嘉，是甘為她去死的，蘇禾開導(dǎo)她，但悵然之余更有一絲悲憫的無奈。
“身前不問身后事。”顧清嘉不置可否，恍惚了片刻又問，“道長知道當(dāng)年我為什么答應(yīng)嫁給他嗎？”
難道不是因為李紹當(dāng)年的一腔深情？
蘇禾的想法都寫?在臉上?，顧清嘉看破了，笑了一下卻沒有繼續(xù)說，像是陷入了回憶，好一會?才又開口，有幾分?不解的天真：“江山已定，他說他無牽無掛，我不是他的牽掛嗎？”
蘇禾一愣。
李紹是國之重?臣，今日來公主府送行靈柩的人不少，前廳里已坐滿了素服而來的人，肅穆中又有幾分?嘈雜，誰也沒有注意到公主的行蹤，更無人注意公主府側(cè)門外停留的馬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道長打算好去哪里了嗎？”
臨登車，顧清嘉問蘇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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