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疑點,”蔣賀之蹙著眉,點頭道,“冼秀華是石玥的母親,咸寶生是咸曉光的父親,子女間有這樣的血仇,為人父母怎么可能輕易達成和解。”思索片刻,他又提出了另一個疑點,“據我所知,冼秀華是爛尾樓盤金烏名城的業(yè)主,雖說金烏名城現(xiàn)在已被定性為違建,爆破在即,但在咸寶生購買那份保額為100萬的意外險時,冼秀華要拯救自己與女兒的這套房子,資金缺口差不多就是100萬。”
冼秀華居住的新密村與咸寶生居住的泰平村相鄰不遠,得此重要信息,何白城當即命令刑警們拿著冼秀華的照片,開始對兩個村子進行更細致、更有針對性的走訪排查。這一查還真有收獲,咸寶生的鄰居們紛紛表示見過照片上的這個女人出入咸寶生的家,還說兩人的關系明顯不正常。
蔣賀之與李斐也搭檔著在現(xiàn)場排查,問那位鄰居:“怎么個不正常法?”
另一村民笑容猥瑣,上前搶答:“男男女女那回事兒呀,男怕沉睛蕩足女,這個女人厲害呀!”
在這些鄰居的眼里,冼秀華雖屬徐娘卻風姿猶在,尤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時刻春情脈脈春水漣漣,誰被她脧一眼都受不了;而咸寶生身材矮小長相丑陋,又老又病又一窮二白,如是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人,湊做一對“野鴛鴦”實在叫人費解又眼紅。他們當中有人知道咸寶生買過個人的意外險,于是咬定是最毒婦人心,這個帶著個丑女兒的俏寡婦使盡了狐媚功,最終成功騙了保殺了人。
甚至還有村民表示,在咸寶生被害當晚的那個下午他還在村口見到過冼秀華,低著頭避著人,行跡十分鬼祟。
“還記得準確的時間嗎?”蔣賀之問。
“五點左右吧,”對方想了想,回答,“應該差不多。”
“就她一個人?”
“就她一個人?!?br>
帶著證人證言回到市局,何白城便命人以嫌疑人的身份傳喚了冼秀華。
審訊桌對面的女人,一身黑底白點的棉麻素裝,雖略有憔悴之態(tài),但依舊清秀,依舊恬靜。是貌美徐娘,但這雙引無數老漢競折腰的脈脈又漣漣的眼,蔣賀之倒未覺出獨特。他不再客氣地稱其為“花姨”,而是一臉嚴肅地又問了一遍先前已經問過了的問題:“冼秀華,為什么咸寶生要指定你為他的意外險受益人?”
詢問和訊問不一樣,在訊問室中,這個女人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呈堂證供,都得受24小時監(jiān)控的錄音錄像。
冼秀華已經答過一遍,再答依然干脆:“偶然在鎮(zhèn)上碰見的,才知道原來我們住得那么近。一開始我也恨他恨得牙癢,但架不住他一次次主動來找我,跟我懺悔說他的兒子害了我的女兒,他一直很內疚,也一直想贖罪。但他只能靠在工地打零工維持生計,家里唯一值錢的土地也被征收了,所以他考慮再三,決定買份意外險,把我設定為受益人,說萬一以后他在工地上發(fā)生意外事故,這筆保險賠償金就算給我們母女的一點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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