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馬,他將目光放在騎馬之人身上。特別是領隊之人,裝備明顯要好過其他人。他腰間掛著寶劍,頭上戴著皮弁,穿著寬袍大袖的衣服,雖然策馬飛奔,但是長袖裹著的風卻拼命往袖子里灌去。中年人對此不屑一笑,心想就看這身衣服,就知道對方是自己人,而不是北邊的樓煩、林胡之人,因為這樣打扮穿著騎馬的,在桑干河這里,只有趙國人。
正當他打量著這些人的時候,那為首之人已經策馬到了中年人的近前。他二十七八年歲,蓄著兩撇胡須,皮弁因為騎馬已經東倒西歪,他不得不將他摘下來,瞬間,皮弁蓄在帽子里的汗水,就整個流了下來,將他堅毅的臉龐整個都打濕了。
他走到中年人面前,馬上遙施一禮,帶著些許笑容說道:“老人家,今日可曾見到了三胡之兵?”
“今日天氣晴好,正適宜放牧。胡人祖?zhèn)鞯男竽潦炙?,當然知道這是一個放牧的好天氣,沒有人會來打仗的?!敝心耆藛獑锣乱淮蠖?,最后,那蓄胡子之人哭笑不得的點點頭,感謝老人給予了這么大的支持。
“不過,還是不要掉以輕心。胡人兇殘蠻橫無禮,不通中原。難免會作出出人意料之事。”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我在這里放牧這么多年了,什么東胡林胡,還是樓煩中山,見過的胡人也算是不少,還真沒見過這個時候掠奪的胡人?!闭f著他拍著胸脯,向那人說道。
“如此最好?!敝心耆它c點頭,掏出水壺,將水傾瀉著即將冒煙著火的喉嚨,然后走出隨從們聚集的地方,眺望著北方的山巒,心思不由得沉重了起來。心思飄向了剛剛收到的一份情報。
根據可靠消息,北部的樓煩和林胡,最近將有大的動作。特別是去年冬日以來,天氣驟變,塞上風雪甚大,牛馬凍死無數,是以開春之后,糧食儲備本就不足的三胡之人,迫切需要供給。由此,代縣發(fā)來警訓,推測今年胡人掠奪的時間要早于同年,要求北方守將多多巡邊,防范三胡的突然進攻。
為此,他每天都帶著自己的家將,從蔚縣出發(fā),往西尋找三胡的蹤跡。然而十多天過去,三胡一直沒有什么動靜,甚至連個對方的牛羊群都沒有看到。
但是和這些人胡人打交道多年,他深知,暴風雨之前,總伴有寧靜。
“將軍,我們可以走了?!闭斔了贾H,他的家將首領驅馬上前,小心翼翼的提醒著他。
“恩,走吧?!闭f著他一抖馬韁,準備讓馬匹改變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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