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祿雙手背在身后,挺起胸膛,一副先生的做派,完全把甘茂當(dāng)做一個垂髫童子。甘茂雖有怒意,卻也沒有多言,心想若是此人只不過危言聳聽,就立刻將其格殺。
“將軍之禍,非在櫟陽?!睆埖撋斐鍪?,指著南方的天空說道,“而是咸陽啊?!?br>
櫟陽陷落,秦國的王位爭奪戰(zhàn)落下帷幕,公子稷終于打敗了他的兄弟,成為了新的秦王。
在凱旋的儀式上,秦王稷對手下的功臣大肆封賞,甘茂,白起這樣的將領(lǐng)自然首當(dāng)其沖,就是魏冉、羋戎等人,也受到了嬴稷的賞賜,可以說,這這一次宣告自己王位勝利的大會。
甘茂站在朝臣們的前列,小心瞧著眾人對魏冉的羨慕,心中恐怕早就在醞釀如何去討好這個新貴了吧。也對,如今樗里疾的軍隊也被調(diào)撥給了魏冉,整個咸陽內(nèi)外的秦軍都是魏冉的麾下,可以說只要魏冉造反,任何人都無還手之力。
而自己如今凱旋而還,嬴稷除了封賞之外,再無表示,反而將白起明升暗降,調(diào)到櫟陽任守將去了。自己看似風(fēng)光的背后,已經(jīng)如臨深淵了。
他不由得想起昨日張祿對他說的:“如今的咸陽城,已經(jīng)是處處殺著,步步險地了?!?br>
“左相以為如何?”贏稷問道。
甘茂臉色一赧,垂手回道:“臣下以為,韓國使者所言,并非全無道理。以如今趙國之勢力,雖然說吞并韓國有些言過其實,但是將上黨控制在其手中,是完全可以做到的?!?br>
“而一旦上黨落入趙國手中,韓魏兩國就成為其砧上之肉,任人宰割了。是以如何應(yīng)對趙國,的確應(yīng)該好好籌劃一番?!?br>
“左相的意思,是贊同將武遂還給韓國?”嬴稷問道。
“其實也并非是還給韓國。如今能與我秦國匹敵者,無非趙楚齊三家而已。而楚國和齊國,一個非易于之輩,一個遠(yuǎn)在他處,與其舍近求遠(yuǎn),倒不如將重心放在趙國?!?br>
“何況趙國狼子野心,吞并韓魏之心昭然若揭,此刻若是能夠打擊趙國,自然是再好不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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