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無非試圖伸手觸摸，這聲音卻突然消失了。腳底踏空，身子猛然下墮。
卻在這時(shí)，周圍忽地響起喧囂，有街市鼎沸的人聲，至親好友關(guān)切的問候，嘈雜聲中，一個(gè)沉穩(wěn)而有力的女聲呼喚起他的名字，卻漸漸被更高亢的吵嚷聲蓋過，淹沒在黑暗里。
凌無非忽覺氣息受阻，胸口悶痛，本能睜開雙眼，大口喘著粗氣，坐起身來，掃視一眼周圍，忽地一愣。
此刻的他，正坐在一張簡易的木板床上，周圍是農(nóng)家的土墻，屋中陳設(shè)，再簡陋不過。
就在這時(shí)，房門外響起“吱呀”一聲。
凌無非驀然抬眼，目不轉(zhuǎn)睛盯住那扇竹門，卻看見一位身形佝僂的老婦端著木盆，推門走了進(jìn)來。
他余光瞥見肩頭干凈的粗布衣衫翻出的線頭，這才察覺自己的衣裳已被人換過，本能支著床板，往后坐了半尺。
老婦放下木盆，朝他望來，渾濁的眼底驀地亮起光彩：“你醒啦？”
“是您救了我？”凌無非翻身下榻，用余光打量一番四周，沒能看見自己的衣裳，只好問道，“多謝相救。不過……這位阿婆，請(qǐng)問，我原本的衣裳……”
“你喚我什么？”老婦臉色突然耷拉下來。
凌無非下意識(shí)往后退了一步，大腿磕在床沿，硌得生疼。
“我去給你做飯?！崩蠇D板著臉，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凌無非滿頭霧水，走到盛滿熱水的木盆旁，正想洗手，卻忽然愣住。他遲疑挽起衣袖，用拇指在小臂上輕輕搓了搓。
干凈光滑，纖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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