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兒子在哪?若真如她所說,進了山中不曾回返?還有他的隨身之物,又去了哪里?就算衣裳又臟又破,只能丟棄,總沒理由把錢和玉佩也給扔了吧?
凌無非越想越覺頭疼,于是回到先前醒來前的那間屋子里,仔細翻找起來,忽然發(fā)現屋角的木箱并未緊貼墻面放置,后方還有一條縫隙,走近一看,里邊擺著一雙干干凈凈的布鞋,只是尺碼實在有些特別——尋常人的腳,窄而長,這雙鞋子卻是短而寬,仿佛它主人的腳是個球。
誰的腳會長成這樣?
凌無非看不明白,卻忽覺渾身乏力,頭暈眼花。只是眼下氣息調動不了,又被這老婦弄得一驚一乍折騰了好幾個時辰,要想從這里開,又非得經過山路不可。一時無計可施,只好倒頭睡下,暫作歇息。
誰知這一合眼,便直接睡到了天黑。
睡夢中,凌無非忽然感到有人在扯他的衣領,迷迷糊糊將眼睜開一半,卻看見那老婦站在床頭,正拽著他的衣襟往下扯:“說過多少次了,睡覺記得脫衣裳,看你這笨手笨腳的樣……”
“?。 绷锜o非慌亂不已,驚呼一聲坐起,直接滾下床榻。
他來不及穿鞋,兩手死死扯住衣衽合攏,嚴絲合縫裹住身子,貓腰抱臂,飛快退到屋角,驚恐問道:“你要干什么?”
“娘陪兒子睡覺,天經地義。”老婦說著便朝他走來。
“天什么經,地什么義?我根本就不是你兒子!”凌無非失聲狂吼,“我娘好端端在光州,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事就是看見我!才不會像你這么……”
他腦袋卡殼,還沒說完又見她靠了過來。于是不迭起身,跑去另一邊屋角躲著,匆匆忙忙系好衣帶,左手仍抱在胸前,騰出右手指著那老婦喝道:“你別過來!”
“你要造反嗎?”老婦尖聲叫罵,嗓音凄厲如野獸。
“我知道是你救我性命?!绷锜o非不住退后,對那老婦道,“我的東西都被你拿走了,里邊的錢財都是你的,就當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蔁o論如何,你也不能……”
他話沒說完,老婦已抓起一根棍子撲了上去。凌無非見狀連忙閃避,腳底卻踩到尖銳之物,一時吃痛,遲滯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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