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放在膝上的手指猛地抓緊,仿佛聞到空氣中傳來一股詭異而刺鼻的味道。
胡勇還在繼續(xù)講解,他指向西北方向:“諾,那就是火葬場?!?br>
話音剛落,鳴笛聲忽然自四面八方響起,胡勇驀地止住了原本想要繼續(xù)開口說話的動作,正襟危坐,神情肅穆地垂下了腦袋。
齊悅把身子往椅背縮了縮,奇怪地看了眼胡勇圓滾滾的后腦勺——這個地方實在是有點奇怪。
不知過了多久,鳴笛聲終于停了下來,胡勇開口打破了詭異的氣氛:“瘟疫接連發(fā)生,死的人太多了,區(qū)里每晚都會鳴笛默哀,悼念逝者?!?br>
齊悅被他說得心里發(fā)毛——這些人一個個地親手送人去死,簡直與劊子手無異,結(jié)果又假惺惺地訂立這個規(guī)則收攏人心。這也就罷了,更可怕的是,無論是剛才的哭嚎還是此刻的默哀,胡勇看起來都無比地真情實意??墒牵憙r還價、中飽私囊的模樣也格外真實??!
兩種模式的胡勇,簡直可以無縫切換。
齊悅抱住了手臂,心里忍不住發(fā)毛:“瘋了,這人有點不太對勁!”
醫(yī)院到了!
正如胡勇所說的那樣,這個地方與其說是醫(yī)院,不如說是個破敗的大型收容所。
齊悅剛一推開車門,就聞到了一種令人作嘔的酸臭味,忍不住“啪”地關(guān)上門,退回了車?yán)铩?br>
胡勇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口罩:“害,我就說別來吧,這邊就是這樣的。得了瘟疫的人,哪個不是上吐下瀉?這里那么多病人,氣味怎么可能會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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