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吶,蘭姐?!?br>
“二十五,不小了。”?蘭姐嘆了口氣,繼續(xù)低頭揉著,“村里像你這么大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就沒想過,給自己說個媳婦,好好過日子?”
二狗的臉一紅,撓了撓頭,甕聲甕氣地說道:“我這條件……誰家大姑娘能看上我啊?!?br>
“話不能這么說?!?蘭姐的動作頓了頓,抬起眼,看了他一下,那眼神,像是在審視,又像是在琢磨,“你人老實(shí),肯干活,身子骨又壯實(shí)。這年頭,過日子,圖的不就是個踏實(shí)嗎?只要你肯上進(jìn),好姑娘多的是?!?br>
她說到這里,話鋒忽然一轉(zhuǎn),變得更加隱晦起來:
“不過啊,這找媳婦,可得把眼睛擦亮點(diǎn)。不能光圖人家長得好看,或者……圖人家對你一時(shí)半會兒的好?!?br>
她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在他那幾道因?yàn)榇蚣芏绿淼?、?xì)小的傷口上,輕輕地按了按。
“有些女人啊,就像那野地里的罌粟花,開得是好看,聞著也香,可真要是沾上了……那可是要人命的。她不光圖你的人,還圖你這身力氣,把你當(dāng)牛使,把你當(dāng)驢用,等哪天你累趴下了,她拍拍屁股就走了,你找誰哭去?”
蘭姐這番話,說得又慢又輕,像是在講一個跟他們毫不相干的故事。
可二狗聽在耳朵里,心里卻“咯噔”一下。他感覺,蘭姐說的那個“罌粟花”,不就是在說春香嫂嗎?
他想反駁,想說“嫂子不是那樣的人”,可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他跟春香嫂的事兒,是見不得光的,他沒法跟蘭姐解釋。
他的沉默,在蘭姐看來,就成了一種默認(rèn)。
蘭姐的心,又沉了沉。她看著二狗那副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的表情,心里又氣又疼。氣他不爭氣,被一個寡婦迷得五迷三道的;疼他太老實(shí),怕他被人騙了,最后落得人財(cái)兩空。
她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又加重了幾分。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