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高啊北高,不愧是北安市唯一能拿出去炫耀的名頭。
許千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后悔早上出門時沒抓一本放進書包。
其實許千的成績是不錯的。中考時憑著一半實力一半運氣,她在全市排第十三。雖然說前面還有十二個人,不值得怎么吹噓,但好歹也是超過了幾萬人的。
她的入學成績在文科班是排第一的。如果入學時她選擇了理科,那么現(xiàn)在一定被分在了一班,也就是尖子班,作為種子選手重點培養(yǎng)。
不過許千一直確定,自己不是學習的材料。當初選擇文科班,除了喜歡之外,也有逃避的原因。她討厭那種劍拔弩張、力爭上游的氣氛。再怎么拼命地學,不過就是課本上這些東西。自己還沒搞明白為什么要學,就暈暈乎乎頂著腦袋去高考,再進到大學里暈暈乎乎重復同樣的四年。
然后呢?
望不到頭的人生。永遠都是那么疲憊,被奇奇怪怪的事情擠榨每一分每一秒,卻不曾抬起過頭看看自己走到了哪里。許千討厭這樣。她寧可被人說成是吊兒郎當、不求上進,寧可在這種考試制度里一點一點被甩到最后,也不愿意成為這樣的人,稀里糊涂過一生。
人要明白自己為什么活著的,眼前的事、走眼前的路,都有個理由。她見過太多活了半輩子也不明白這些事情的人。媽媽,爸爸,那些和媽媽爸爸一樣的中年人。每每看向他們麻木遲鈍的雙眼,想到他們也曾是像自己和朋友們一樣朝氣蓬勃的人,許千就禁不住打顫。
要是知道有那么一天,她也要接受這樣的命運,她恨不得立刻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讓衰老永不會降臨。
趴在桌上,她拿著筆一圈圈在草紙上亂畫,心里亂亂地想著老去和死亡的事情,全然沒有注意到身邊有人靠近。
“咚,咚。”
桌面上的兩聲敲擊傳導至鼓膜,嚇了許千一跳。轉(zhuǎn)過頭,是花姐。
“出來?!?br>
辦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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