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章詡,賀初去了庭院。
此時(shí),新月彎彎,如美人的眉梢,幽幽沒入遠(yuǎn)處的山巒。
一園的茶花,明烈似火,茸嘟嘟的,像極孩兒天真的臉。
阿耶說,她老師喜愛茶花,這里的每一株茶花都是她親自種的。
她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走進(jìn)屋子,斟了兩杯酒。
“今晚本是你的洞房花燭夜,把你帶到這里,很怨我吧?”
章詡并不相信那些長寧公主看上他的無稽之談,卻也猜不透她帶走他的真實(shí)目的。
他舉止文雅,如有匪君子,飲了杯中酒,“我本不想續(xù)弦,只是父母逼得緊。也好,反倒解脫了,以免誤人誤己。”
賀初見他毫無防備地飲了杯中酒,“你不怕酒里有毒?”
章詡輕笑一聲,“殿下要我的性命有什么用?再說了,生亦何歡,死亦何苦?!?br>
說得倒灑脫,賀初想,他淡然的是別人的性命吧?
“殿下,這是哪里?”
賀初坦然道:“是我老師的一處宅子?!?br>
“殿下的老師是崔南雪嗎?”
崔南雪?賀初一怔,好像在哪里聽過。
她忽然想起,婚禮上她回頭看到的那盞菱唇,挾持章詡時(shí)投去的匆匆一瞥,頓時(shí)有點(diǎn)不自在,“何,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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