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br>
如果那孩子還活著，按照時間推算，今年應(yīng)是二十三歲。崔徹想，縱然他還活著，也得“沒了氣息”，大興皇帝的子嗣還能堂而皇之地活著？
卓見素遲疑道：“如果說那孩子還活著，倒是有殺人動機(jī)。他長大后，痛恨顧大人獻(xiàn)了安都城，導(dǎo)致前朝滅國。因此，以謀逆罪名，凌遲了顧大人。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查找姚修容生產(chǎn)時，她身邊的穩(wěn)婆、醫(yī)官、還有宮人等?？纯从袥]有關(guān)于那個孩子還活著的線索？”
崔徹?fù)u頭，“不必了。既然沒了氣息，就當(dāng)沒這個人吧，除非他是兇手。如果他是無辜的，正好好地活在這世間，又何必因?yàn)樯硎李嵏踩松?？人又選擇不了自己的父母。所以，這件案子就棘手在，既不宜挖得過深，也不能掘得太淺。太淺了，找不到真兇。太深了，我倒是怕，有什么前朝被挖了出來?！?br>
賀初聽到這里，微蹙了眉，他這么說，可見他為難了。晏伯伯注重真相，因?yàn)樗幌朐┩饕粋€好人。而崔徹喜歡見好就收，因?yàn)樗幌霠砍陡嗟娜恕?br>
“既然我們都認(rèn)定，戚夫人和姚小姐的關(guān)系不一般，”崔徹沉吟，“那便找個高手去探探顧府?；蛟S他們的情誼，能在顧府找到一點(diǎn)蛛絲馬跡呢？顧大人被凌遲，姚修容難產(chǎn)而死，眼下，就只有戚夫人一人還尚存世間。突破口在她那兒，而且，也只能在她那了。”
“還有。”臨了，崔徹問：“找到那個跟林老丈有交集的讀書人了嗎？”
“還沒有?！?br>
崔徹想了想，“那派人探顧府的時候，找一些戚夫人的筆墨來，我想看看她的字跡?！?br>
卓見素領(lǐng)了命，正要告辭，賀初道：“我最近要照顧老師，等老師病愈后，再教你騎馬?！?br>
“不了，不了?！弊恳娝匾贿吅啊拔遗o師自通”，一邊白著臉，像遇見鬼似的一溜煙地跑了。
賀初想，這學(xué)什么固然都需要點(diǎn)悟性，可御馬卻略有不同，總要熟識馬性的人教一教才好啊。
卓見素走后，室內(nèi)驀地安靜下來。崔徹的藥中有一味廣藿香，氣味鮮明地霸占著整間屋子，濃郁的甜和深沉的苦渾然交織，甜中帶苦，苦里有甜。
崔徹瞥她一眼，“有話直說。”
賀初將微顫的手挪至身后，鼓足勇氣道：“姚修容、戚夫人、顧大人三人有沒有可能是這樣的關(guān)系？姚修容當(dāng)年對戚夫人有贈粥之恩，之后又發(fā)生了一些事，使得姚修容成了戚夫人生命中極為重要的人，戚夫人對姚修容感恩戴德，因此，她是保護(hù)姚修容孩子的最佳人選。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為了這個孩子，嫁給顧大人，尋求他的庇護(hù)。而彼時顧大人已經(jīng)打開安都城門，搖身一變成了新朝重臣。因戚夫人有絕美的姿容，他接納了她，在美人和仕途之間選擇了美人。為了更好隱藏那個孩子的身世，也為明哲保身，顧大人最終在盛年時辭官隱居。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能解釋老師和我先前的疑問?！?br>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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