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無視那個人,能夠不屑那個人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是她最大的勇氣。
哪怕不屑的另一面,是不敢——她不敢讓家人知道,這種不敢甚至不是怕家人難過,而是怕他們難堪。
因自己而難堪。
不敢的另一端是什么?
是她不敢拿家人對自己稀薄的愛去賭。
是她不敢丟掉維系家庭體面的義務(wù)。
是她不敢面對被拒絕和孤立的可能。
是她不敢二次傷害自己。
那些消失的錄像帶,就像不定時炸彈,就算她對自己說一千次一萬次自己沒有錯,也被壓得抬不起頭,喘不過氣。
她亦無法停下自責(zé)——僅僅是為了自己就算了,可妹妹也“出事”了,自己依然沉默是對的嗎?所以嚴(yán)冬依然會試想,如果當(dāng)初自己告訴了父母,會是什么結(jié)果?
一直到高考結(jié)束后,當(dāng)成年的嚴(yán)冬再度有機(jī)會提及這件事,才猛然意識到,那個15歲的夜晚,自己看似有選擇,其實根本……毫無選擇。
那天剛參加完表妹白冰潔的12周歲圓鎖宴,晚上回家,嚴(yán)冬和杜俊芳一起在家看電視。
“今天白天的時候,你姑姑和姑父在臺上講的真好。不愧一個是記者,一個是未來的校長。怎么那么會說啊,出口成章的。小冬,媽的嘴怎么就這么笨啊。不會說好聽的就算了,還一天光得罪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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