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靜靜地仰視著月光下的母親,生出無限的感激和羞愧。
可是母親看都沒看她一眼,一邊忙前忙后,一邊嘴里念叨著,“這種事就是女人吃虧受苦,眼淚今天流完就好了,為臭男人哭,不值當?!撎Q骨’,你今晚脫了胎,明天醒來就可以重活了,媽去地藏菩薩那拜一拜,你就不用再想這些糟心事了?!?br>
原來“脫胎換骨”還能這樣解釋,嚴愛人一邊流淚一邊苦笑。
多年后再想起這個畫面,嚴愛人不覺聯(lián)想到侄女嚴冬的一句話:“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們的母女關(guān)系?!?br>
那晚,母親取出那個已經(jīng)成型的孩子,就那樣放在門診的紅色油布床上。從婦科檢查床下來的她無力地躺在門診的病床上,和那孩子遙遙相望。
27歲的嚴愛人不知道,那是她第一個孩子,也是最后的孩子。
“媽,把那孩子放到大河里吧?!?br>
休養(yǎng)好之后,大豪也想好了辦法。在一次接侄女放學的時候,大豪遠遠地指著一個男生說,“看見了嗎,那個軍樂隊的指揮,就是那工人的兒子。我看你侄女也在里面打小鼓,東西讓小孩子給吧。”
“這能行嗎?”
“我跟我弟打聽好了,這孩子做夢都想要那些水滸卡,金耳環(huán)藏得好好的,放心吧。”
就這樣,嚴愛人報了警。
本來她還擔心和那工人對質(zhì)的話自己會心虛露陷,沒想到對方直接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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