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馮洛儀有了妾室的名分那一刻起,她便只是妾了。
這之后她做的事,在沈緹眼里全是僭越,全是不安穩(wěn)、不知足,不合規(guī)矩。
可殷蒔沒有被這一套價值觀困住。
她寄生在這個軀殼里的靈魂,無論如何世故圓滑,始終都是來自后世的靈魂。
她對世界和人的認(rèn)知,超越了至少一千年。
她的目光是不能只落在像馮洛儀這樣一個具體的人身上的。她的眼界看的是社會是時代是制度。
為妻的她和為妾的馮洛儀很不同嗎?在本時代的人眼里或許大大不同吧。可在殷蒔眼里,她們都是被困住的人
把馮洛儀釘死在官奴身份,使“妾”成了她最好的歸宿的,就是把殷蒔困在了垂花門里,迫使她必須選擇一個丈夫,必須以經(jīng)營事業(yè)的態(tài)度去經(jīng)營婚姻,必須以哄甲方客戶的手腕去哄婆母丈夫的,是同一個東西。
馮洛儀不安分不守規(guī)矩了嗎?僭越了嗎?當(dāng)了妾,可以呼奴使婢,還不知足了嗎?
可是,若她是在另一個時空,即便發(fā)生破產(chǎn)、家破人亡的情況,她的自身也依然是個人,不會承認(rèn)比“人”低一等的“非人”。
她會是人而不是奴。她是有路可以走的,她可以工作,也可以借助婚姻,實在不行還有社會救助。
她不會淪為婢,伎,甚至妓。不會被強j,生下來的孩子也是人而不是家生的奴才,從一出生就是主人的財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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