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玨一把逮住她的衣袖,旋身從背后將她抱?。骸改憧梢宰撸偟昧艚o我點什么東西,讓我想想你?!?br>
軟唇微微嚅了嚅,她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這事好辦!靈動的眸子在眼中一轉(zhuǎn),柏期瑾將手上那串白石子脫下,鄭重地放在李明玨手心:「這個給您!」
李明玨見手中一串白石子,只是笑著不說話。她想讓她留個吻,不必是嘴,臉也好,手也好,哪兒都好。
柏期瑾看她不答也不撒手,覺得襄王殿下是不懂白石子對于白石山人的意義,擰著眉心嘟囔著:「這可是我最寶貴的東西!」
李明玨一慣自認膚淺,搞不清文人雅士的門道,但她說寶貴,就是寶貴,揉了揉軟軟的鬢發(fā)放她走了。柏期瑾走遠了,李明玨捏著手心里還帶著她體溫的白石子,開始滿宮殿地找阿貍。
養(yǎng)貓千日,用貓一時,她得找個什么抱著!她必須抱著個什么!
結(jié)果阿貍不知道跑哪兒去,關(guān)鍵時刻硬是不搭理她,只好叫小宮女弄了個不燙的暖手爐,抱在懷里抱著。小宮女滿腹疑惑,這天也不冷,這暖手爐也不燙,襄王殿下跟個寶貝似的抱著做啥啊!
***
欽紅顏立在深紅門廊下笑著等人,檐下陰影落了半身,遠看僅有一個身段窈窕的娉婷剪影。光線和煦地聚攏在蔥削纖指捏著的那一條水紅色帕子上,金芒芒泛著光,明麗侵眸叫人移不開眼,光看那裹著纖瘦玉臂的一條水袖,同小巧白腕邊的一方錦帕,就知是位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兒。王城中用色濃重,處處是朱漆粉墻,金角飛檐,與她身上那份獨有的明艷非常相配。她近來心情好,也有好事,都說這人逢喜事精神爽,柏期瑾與她有一陣沒見,只覺得她又較從前美了些。柏期瑾心頭拿捏不準,不知是因真變美了,還是因她亦有喜事,看人與往常不同。
那晚柏期瑾稀里糊涂傷了人,急急忙忙傳信來找欽紅顏搬救兵,今兒一瞧她那模樣,欽紅顏就全明白了,不用商量什么了,直接道喜便是了。她笑吟吟地從湘妃色長袖中伸出手來,拉過小姑娘軟乎乎的手,又捏了捏她那粉白小臉:「瞧你,看來是用不上我了?」
柏期瑾知道瞞不過她百伶百俐的莊姐姐,含羞帶俏害地點了點頭,手拉著手同她進了屋。房門一合攏,兩人默契地翹起腳尖脫去鞋襪,一道傾身在躺椅上舒服地歪著,時光一下子退回了在小屋里擠一床褥子的好時候。
「等莊姐姐的好事兒!」柏期瑾拍著欽紅顏的手背。
不假。欽姑娘最近有了新人,是繡房老板的兒子,兩個人互生了好感,又還沒有在一起,正是最磨人柔腸的境地。那人妻子走得早,家里有個三歲兒子,相貌中上,生得挺周正,為人也老實本分,不偏不倚就是欽紅顏想找的那種平淡味兒。她年紀不小了,身份擺在那里,無心強求太多,家室、相貌、銀錢、權(quán)勢,她都不太在意。這相貌頂尖,多錢多金,有權(quán)有勢之人她見過了,可那人不愛她,她也不稀罕。富貴她有,真不缺什么,單想找個人全心全意待她好。
這愛究竟是哪般滋味,她同是在慢慢摸索,在含香閣演得太多,真要在柴米油鹽里愛一場,倒是很新鮮。在曖昧氣氛里你來我往,悄悄試探的感覺真心有蜜滋味,她雖是享受,卻仍存顧慮。她不曾揭下面紗見那人,若是模樣普通出挑便罷了,她是太過出挑,難免會被人看出家底。欽紅顏無心將出身瞞一輩子,并不覺得身在青樓有何不可,但有人覺得。道破……還需靜待時機。這,總歸是道得跨過去的檻。
柏期瑾拉著她的手,眉梢眼角里寫滿了認真:「莊姐姐,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