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發(fā)已花白了不少,即便戴著保暖而漂亮的氈帽,也能看出發(fā)絲的稀疏,面容的憔悴蒼老,純白棉衣里,袖口若隱若現的皮損瘡口。
賀徵朝目不偏斜,嗓音低沉:“今天的治療還算配合?”
護士眼觀鼻鼻觀心:“打了針點滴,但一直掙扎,不過今天的療程已經順利完成了?!?br>
賀徵朝應了一聲,抬手以掌覆在玻璃上。
護士默了默,詢問:“賀先生,您要是想和寧女士談心,我們這兒有專門的……”
“不用?!辟R徵朝淡道,彬彬有禮得疏離,“麻煩你們再照顧下去,有什么問題聯系我助理。”
護士啞言,說好的。
見過這里的主治醫(yī)師,要了份資料,賀徵朝回車上并未翻看,而是將頭枕在靠椅上,闔眼了片刻。
車窗開了一半,閉目凝神時,對外界的聽感都變得俱佳,這里春風和熙,綠蔭婆娑,海鷗飛旋半空,就像曾經的小海島。但多年以來,他似乎從未習慣過,靜心享受過。許多看似安寧的時光,在他眼里,同牢籠并無太大差異。
而如今,他也并非無法以己度人,明白這里也是如此??涩F在看來,這處療養(yǎng)院,似乎已經是他為寧棠,為生母,畫下的最好的境地。
車內靜默了許久,久到助理上車時,賀徵朝都并未發(fā)覺。
夏博易也放緩了聲息,沒讓司機兀自驅車。作為從上司任職總裁一職之前的助理,夏博易一直是賀徵朝身邊,從事工作最久的助理。許多該知道的、不該知曉的事,他遠比旁人要清楚得多。
上流社會,高門大戶的腌臜事不算鮮少,無非脫離不開權|色那點兒事,聽多了不足為奇,但即便夏博易再怎么見多識廣,也不由在心底扼腕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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