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里的畫面首先閃回的,并非兩年前那盒避孕藥被發(fā)現(xiàn)后爆發(fā)的爭吵,而是冷戰(zhàn)初期那段令人窒息的沉默。
對話框里曾婳一敷衍的“嗯”,以及他無數(shù)次打字又刪掉的無力。池衡那時還抱著希望,希望這只是她鬧的又一次脾氣,需要他更多的耐心。
直到店里的風(fēng)鈴?fù)蝗患贝俚鼗问帯?br>
他條件反射般抬頭,心臟幾乎漏跳一拍——期待看到的是她。然而,對上的卻是一對陌生夫婦審視的目光。
曾輝和姜知棠站在門口,與店里的氣息格格不入。
姜知棠手里拎著個紙袋,像是伴手禮,卻更像某種“體面”的象征,無聲地劃分著界限。
“你是池衡吧?冒昧打擾了,我們是曾婳一的父母。”
曾輝先開口,語氣平和,目光卻不動聲色地掃過整個空間,最后落回池衡身上,像在審判一件待價而沽,或者說,一件不該出現(xiàn)在他們女兒生命中的展品。
池衡請他們坐進靠窗的座位,店員端來檸檬水,杯墊是曾婳一畫的對應(yīng)飲品小速寫,還簽了一串藝術(shù)字簽名。
姜知棠瞥見,指尖在杯沿輕輕敲了敲,那個細(xì)微的動作,像是在無聲地否定著女兒留在這里的一切痕跡。
“我們來,是想聊聊婳婳,她最近有個出國進修的機會,紐約的Verve工作室,你聽說過嗎?”
池衡握著水杯的手緊了緊,冰涼的玻璃硌著掌心。
沒有,她沒說過。
先是藥,現(xiàn)在是出國,一種混合著被排除在外的失落和已然預(yù)感到的不祥,扼住了他的喉嚨。
“聽起來是很好的機會?!彼M量讓聲音平穩(wěn),卻瞞不過自己喉間的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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