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路翊的交集,最早也就是小時候在大人安排的聚會上見過幾次,彼此都沒什么太深印象,更談不上青梅竹馬。
兩年前,她孤身出國,父母一萬個不放心。恰逢路母得知消息,主動提起路翊正在紐約打理家族業(yè)務(wù),提議讓兩個同在異鄉(xiāng)的年輕人多聯(lián)系,彼此好有個照應(yīng)。
——其撮合的意圖,其實雙方家長都心照不宣。
于是,在陌生的國度,兩個同樣被家長期望裹挾、各自懷揣心事的年輕人,就這樣被推到了彼此面前,開始了所謂的“嘗試交往”。
那時的路翊,比現(xiàn)在陰郁沉悶得多,肩上的壓力幾乎肉眼可見,而她,則帶著未愈的情傷和獨(dú)立生活的惶惑。
他們并非一見如故,更像是在冰冷的現(xiàn)實里,偶然發(fā)現(xiàn)了同一戰(zhàn)壕的戰(zhàn)友,一來二去,才成了能共享最秘密心事的朋友,成了彼此漂泊生活中一根難得的浮木。
也正是基于這份深厚的戰(zhàn)友情誼以及來自家庭的無形壓力,他們才心照不宣地決定順?biāo)浦?,對外扮演起情侶的角色,以此來應(yīng)對各方關(guān)切,換取一時的清凈。
電話那頭背景音里的鮮活嘈雜,他語氣里那份不同于以往的、帶著點手忙腳亂卻真實無比的急切,甚至這點“重色輕友”的不靠譜……都透著一股以前從未有過的、活生生的氣息。
曾婳一忽然輕輕嘆了口氣。
或許不是他變了,而是他終于抓住了某樣能讓他真正鮮活起來、能讓他暫時掙脫枷鎖的東西,所以才會顯得如此不同。
她當(dāng)然還是氣他把自己一個人扔在這尷尬的戰(zhàn)場上,但心底深處,卻又真切地為他感到高興。
畢竟,曾幾何時,她也是那個不顧一切想要掙脫束縛、追尋自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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