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婳一是在開門聲中迷迷糊糊醒來的。
她下意識翻了個身,手臂習慣性地向身邊溫暖的位置探去——卻摸到一片涼意。
那點殘留的睡意瞬間飛散,曾婳一倏地睜開眼,心臟沒來由地慌了一下。
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只有枕頭上微微凹陷的痕跡證明昨夜并非夢境。
窗外,海天一色,已是天光大亮。
池衡走了。
曾婳一看了眼時間,剛過七點,她心里空落了一下,但又很快反應過來——他當然得走,在天亮之前,在任何人可能發(fā)現(xiàn)之前悄然離開。
正想起身,一道細碎的光晃進眼底。
她低頭,腕間戴著條纖細的白金手鏈,設計輕簡,尺寸正好,鏈身點綴著大小不一的鉆石,不張揚卻又無法忽視。
池衡?
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一條手鏈,只能是他,在她熟睡時悄悄戴上的。
心跳莫名地漏跳了一拍,沖散了剛才那點短暫的失落,曾婳一抬起手腕轉(zhuǎn)了轉(zhuǎn),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就在這時,客廳傳來了一陣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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